世之介离开长椅,慢慢地走出公园。微风迎面而来,轻抚双颊,带来春天气息。这气息不正是他初来东京时嗅到气息吗?世之介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东京春天气息和九州岛不样。
虽然工作整夜,但世之介脚步还是很轻盈。他自忖应该可以直走到花小金井住处。从这里回去,光搭电车就得花上个多小时,照道理光靠步行可能走不到,不过,此刻世之介安步当车。
他清楚路途遥远事实,所以决定走到走不动为止。先从赤坂走到新宿,走累就到西武新宿站搭电车回去,假如还有力气,就往下站高田马场走,还可以话,就继续沿着西武线再往下落合、中井、新井药师前……直走到走不动、不想走为止。
世之介沿着饭店旁边坡道,意气风发地往新宿方向前进。爬上陡急坡道后便是河堤,河堤从这带开始直延伸到市谷,也就是世之介学校附近。堤岸旁樱花开时尚早,但枝头已有小小花苞露出,随风轻轻地摇曳在晴空下。世之介似乎受到花苞引诱,口气爬上河堤,到高处,视野大开,堤下运动场和棒球场览无遗。
世之介在俯瞰运动场同时,发现枝纤细枝丫自横亘在眼前樱树树干伸展出来,枝丫末端开朵还未完全绽放樱花。
得腻就躺在长椅上。整个人躺下来,视野豁然开朗,明明是被高楼大厦包围住狭小公园,上头天空竟也如此开阔。
“啊……”世之介不禁低声沉吟起来。
小狗听到声音,抬头望世之介眼,但很快又把注意力移回食物上头。
世之介第次这认真地观看天空,看到入神处,竟感到天旋地转,觉得自己快要掉下去,心里惊,急忙伸出手抓住长椅边缘。世之介吓跳,小狗也吓跳,瞬间往后跳开。他翻过身来,把手臂当枕头再度躺下,然后又盯着继续吃东西小狗看。小狗从不介意世之介目光,仍然只管享用美食。
世之介忽然感觉到股视线,连忙坐起,不知道什时候来位老婆婆坐在旁边长椅上。老婆婆看他坐起来,便开口说道:“这条狗好能吃啊。”世之介再次把目光投向小狗。
世之介用指尖轻触樱花花瓣,修长枝条婀娜轻垂,花朵微颤。他拿出照相机,将这朵迫不及待早开樱花收录在自己底片里。满树都只是小小花苞,唯独这朵樱花已开。世之介蓦地想起祥子,他也不明白为什这朵早开樱花会让他想起她。世之介用指尖弹下细细枝丫,又开始他回家之路。远处传来电车声音。世之介时兴起,模仿附近乌鸦叫声,结果引得其他乌鸦也跟着叫起来。
他又突然想到清晨那位老婆婆,每
“……不知道是谁家养狗,把食物放在这里,它每天都来吃。”
小狗吃完美食,舔舔嘴角,满足地离开长椅。老婆婆看小狗吃饱走开,也从长椅上站起来,弯腰捡起空盘子。
“它连声谢谢都没有!”世之介笑着说。
老婆婆望着小狗离去背影,也笑着说:“就是啊。它只要汪声,会更疼它。”
老婆婆仿佛要去追狗似走出公园,世之介无来由地拿出相机,拍下老婆婆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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