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之介走到职安路,找家咖哩店填饱肚子。为时尚早,店里空无人。世之介走到吧台最角落坐下来,菜单都没看,直接点碗大份猪排咖哩饭。
从世之介进店到吃完饭,始终没有其他客人进来。女服务生闲到发慌,从刚才便直盯着自己指甲看。她大概感应到世之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便走上前来替他加水。
世之介忽然产生个疑问,眼前女服务生会对他留下多少印象呢?纵使女服务生不会当他离开就把他忘得干二净,但不多久,客人便会个接着个上门,等到过午餐高峰时间以后,她必定把他忘得干二净。同样,世之介会记得女服务生多少,他也没把握。就拿上星期闲逛随意进入拉面店来说好,世之介连服务生是男是女都不记得,更遑论他对服务生长相还有多少记忆。
世之介从大份猪排咖哩饭得到满足,摸着肚子走出店。本打算继续前行世之
天都会带食物来喂那条狗。老婆婆笑着说:“它只要汪声,会更疼它。”世之介环顾左右,确定四下无人后,压着嗓子低低地叫声“汪”。
有心要走就走得动。世之介从赤坂穿过四谷,回神,新宿车站已然在望。也许他走得十分悠哉游哉,远眺挂在车站东口大时钟,都快七点。这个时刻距上班高峰时段还很早,站前广场显得寂寥而空旷。昨晚留在歌舞伎町玩到天亮人,个个顶着苍白脸走进车站,他们比出站人不知醒目多少倍。
世之介走到东口广场,看见两个初中女生坐在护栏上。挑这个时间到这里来玩未免太早,如果是玩乐结束准备回家,这个时间又嫌太晚。她们满脸倦容,染颜色头发早已失去光彩。
派出所前面站位年轻警官,世之介按下快门,捕捉警官强忍哈欠瞬间表情。两只鸽子停在警官脚边,低着头忙忙碌碌地不知道在啄些什,碰巧行人经过,惊得振翅飞起。世之介目光追随着展翼高飞鸽子,突然间觉得围绕在广场四周,由摩天大楼串起天空轮廓,犹如旋涡般疾速旋转,令人头晕目眩,吓得世之介赶紧闭上双眼。闭上眼睛,便只剩下盘旋在耳际声音。
有呼啸而去汽车引擎声,有穿着高跟鞋踩在地砖上脚步声,还有乌鸦叫声,以及风卷起塑料袋声音。
绿灯亮,过马路人潮涌向横道线,犹如万马奔腾,原本逗留在他们脚边鸽子,时之间不知道该往哪儿逃。眼看着要被踩到,结果有惊无险;看似要被踢到,却又安然无恙。
世之介觉得自己还可以继续走下去。
于是,他通过新宿站东口广场,沿着电车路线向前走,很快就抵达西武新宿站。世之介过站不入,继续沿路线往北走,这样路可以走到新大久保、高田马场,走累就进站去乘车。
世之介还是第次来到这带。平常总是搭电车从车窗眺望经过地方,现在自己就置身于平常眺望景色中,世之介油然生出不可思议感觉。列自己天天搭电车隆隆地通过高架桥,世之介站在下方往上看,每扇车窗都看得既清楚又分明。
目送电车离去以后,世之介又开始前进。或许是决定还要继续走缘故,肚子也突然开始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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