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定很广喽,”老板倚着柜台说。
“可不,”水手回答说,“回想起来,自打乘上船以来,俺也环绕地球航行过些地方。俺到过红海。俺去过中国和北美和南美。俺见过好多冰山,还有小冰山哪。俺到过斯多哥尔摩、黑海和达达尼尔海峡[65]。俺在多尔顿手下干过活,他可是个天下无双沉船能手啊。俺见过俄国。葛斯波第·波米露依。俄国人就是这祷告。”
“不消说,你准见过不少稀奇古怪东西喽,”个马车夫插嘴道。
“当然喽,”水手把他那嚼半板烟挪挪位置,“俺也瞧见过古怪玩艺儿,有趣儿和可怕。俺看见过鳄鱼啃锚钩,就像俺嚼这块烟草样。”
他从嘴里掏出那块嚼软板烟,把它塞到牙缝里,狠狠地咬口。
“嘎吱!就像这样。俺还在秘鲁瞧见过吃死尸和马肝食人族。瞧这个。这就是他们。是俺个朋友寄给俺。”
他从好像充作种仓库内兜里胡乱摸索番,掏出张带图明信片,从桌面上推过来。上面印有:玻利维亚国贝尼,印第安人茅棚。[66]
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出示给他们图片上:群未开化妇女腰间缠着条纹布,蹲在柳条编成原始窝棚前面,在成群娃娃(足有二十来个)簇拥下,边眨巴眼睛,让娃娃叼着乳房,边皱起眉头,打着盹儿。
“她们成天嚼着古柯叶,”饶舌水手补充说,“她们胃囊就跟粉碎机样。再也生不出娃娃后,就把乳房割掉。俺瞧见过这帮人丝不挂地正生吃条死马肝脏哪。”
足有几分钟,他明信片成为这些没开过眼界先生们注意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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