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洁若
经过千五百多天紧张奋战,们终于把《尤利西斯》译完。继九九四年三卷软精装本之后,两卷精装本也接着与读者见面。宿愿终于实现,们自是感到无限欣喜。
译文之外,们还在注释上下很大功夫。全书十八章共加5991条注释。这是本书独特写作方法所决定。有不少注是供研究者参考而加。作品写虽是十八个小时内发生事,内容却无比庞杂。作者犹如天马行空,浮云流水,想到哪里写到哪里,还信手引入他过去作品中些人物。全书有章节写音乐(第11章),有写天文(第17章)。许多典故出自《圣经》、荷马史诗《奥德修纪》、莎士比亚戏剧以及不经见典籍。还夹杂着大量俚语和歌曲片断,而且涉及三十多种语言。如果不加注,读来必然不摸头脑。
先谈谈本书种特殊注释:“呼应注”。例如在第部第三章末尾,斯蒂芬曾看见“艘三桅船……驶回港口”。当时正是十点钟。及至第二部第十章中,再度提到这艘船时,才点明它是“从布里奇沃特运砖来”。这时已是下午三四点钟。到半夜(第三部第十六章),斯蒂芬和布卢姆在马车夫棚里遇见个水手,他说自己是“上午十点钟进港”,乘是“从布里奇沃特运砖来三桅帆船罗斯韦斯号”。原来书中前两次提都是此船,而且是为水手登场作铺垫。们在第三、十、十六章中都各加个注,指出它连续性。
又例如女主人公摩莉之母,在第十八章中,摩莉五次提到她母亲。第次说,她和布卢姆订婚之前,布卢姆对她母亲毫无所知,“不然话,他是不会那容易把搞到手”。
“那,摩莉母亲究竟是个什人?她何以会对摩莉婚姻形成不利条件?摩莉第四次提到母亲时,才有答案。原来她有犹太血统:“猜想那是由于赶母亲,有着犹太女人容貌。”
布卢姆本人是个匈牙利裔犹太人。所以摩莉有犹太血统,对他来说本是半斤八两。可是对摩莉来说,在犹太族受歧视爱尔兰,这血统对她却是个不利因素,这也是她之所以嫁给布卢姆(个没有固定职业、靠为报纸拉广告为生人)缘故。鉴于第十八章只分作八大段,全章正文统共只有两个句点,们就在摩莉每次想起她母亲地方分别加个“呼应注”,以引起读者注意。全书接近尾声时才知道,摩莉小时她那个名叫露妮塔・拉蕾多母亲就丢下她出走。
们还加些关于版本注。这主要是供国《尤利西斯》研究者参考。由于乔伊斯有在校样上改动习惯,又因此作最早是由不谙英语法国工人排版,所以有不少误植。他朋友们在帮助勘误同时又留下些新疑团,致使《尤利西斯》版本问题越来越复杂。们最初根据是英国文化委员会提供伦敦伯德里・海德出版社所出九八九年版,是经过德国慕尼黑大学教授汉斯・华尔特・加布勒协同沃尔夫哈德・施特普和克劳斯,梅尔希奥修订。但是鉴于美国基德博士自九八五年就向海德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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