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他们肯定会发疯。可万炸弹上面有饵雷,去拆弹岂不会爆炸?”
“不太可能。这样做有什意义?这颗炸弹是专门造来执行深空任务,上面应该带有各种保险装置以防止引爆,除非收到正向指令。不过就算有风险也做好接受准备——而且这样做也不会危及飞船。所有情况都考虑到。”
“这点很确信。”诺顿说。这个主意很有吸引力——简直成种诱惑。尤其让他喜欢是,这样来就能挫败水星人,等他们意识到——太晚啦——这个致命玩具出什事儿时,诺顿情愿花大笔钱来看他们将作何反应。
可是还有其他麻烦,而且诺顿细想,问题简直要翻倍。他所要面对,是他整个职业生涯当中最为困难,也是意义最重大决定。
这样说还是过于轻描淡写。他所面对是任何船长都不曾作过艰难决定:整个人类未来都压在这上面。因为,万水星人说对呢?
“那,罗德,你们神学理论能够解释水星人吗?”
“太好解释,船长,”罗德里格回答道,他脸上虽然挂着微笑,心情却并不好,“这是正邪两股力量之间自古有之冲突。在这种冲突里,有时候人们不得不选边站。”
就知道他会这说,诺顿心想。现在状况对波瑞斯定是个震动,可是他并没有从此听天由命。太空基督教徒全都精力充沛、斗志昂扬。说真,在很多方面,他们跟水星人出奇地相像。
“猜你有主意,罗德。”
“是,船长。其实很简单。咱们只要破坏掉那颗炸弹就行。”
罗德里格走后,诺顿打开“请勿打扰”信号灯。他都不记得上次使用这个信号灯是什时候,见它还能工作,还略有些吃惊。此刻,他身在拥挤、忙碌飞船核心区域,却是孤独人——只有詹姆斯·库克船长肖像,穿过岁月甬道,垂眼注视着他。
他已经得到警告,任何信息都可能被截获——有可能是通过炸弹本身上面中继装置,所以这件事情不能请示地球。这样来,全部责任都落在他肩上。
他在别处听过个故事,说是有位美国总统——是罗斯福,还是佩雷斯[41]来着?——他办公桌上有块牌子,写着“责任到此,不容推辞”[42]。诺顿也不太清楚鹿角猎刀长啥样,但他知道,眼下,自己桌上就有个。
他什也做不,只能坐等水星人通知他离开。以后历史将会如何记载这件事?诺顿不太在意自己将来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可是他不想作为桩宇宙罪案共犯而永远被人记住——何况他本来还有能力阻止其犯罪。
再说这个计划毫无瑕疵。如他所料,罗德里格早就把计划每个细节都想周全,就连拆弹时引爆炸弹这样最微小潜在危险都考虑到。万炸弹真
“哦。那你打算怎办?”
“用把小号剪线钳。”
如果说这话是别人,诺顿肯定会觉着他在说笑。但波瑞斯·罗德里格不是这样人。
“你等等!那上面还有摄像机呢。你觉得水星人会坐在那儿眼睁睁看你这干吗?”
“当然,他们只能干看着。信号传到他们那里时早就太晚。只要十分钟就能轻松完成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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