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尔瓦娜扭头看着别处,假装不在意,却听到自己心在怦怦直跳,身上冒出层冷汗。
“告诉你,没问,是萨布尔主动提。他把拉到边上。他把拉到边上告诉。”
帕尔瓦娜怀疑纳比知道,她这多年来直对萨布尔有意思。别看马苏玛是她孪生姐姐,可最解她还是纳比。但是帕尔瓦娜又不明白,为什他操这份心,告诉她这样个消息。有什用?萨布尔需要是个没被拴住女人,没有拖累女人,能把全部身心奉献给他,给他儿子,给他新生女儿。帕尔瓦娜时间已经耗尽。被占用。她整个人生都搭在里面。
“肯定他能找到。”她说。
纳比点点头。“下个月再过来。”他把烟头踩碎,和她道别。
马路上到处转,带她们看清真寺、商业区、电影院和餐馆。他指给马苏玛看圆顶巴格巴拉宫,它坐落在俯瞰城市山上。到莫卧儿皇帝巴布尔花园,他把马苏玛从汽车前座上抬出,抱她去看巴布尔大墓。他们三个人在沙贾汉清真寺做礼拜,然后在个蓝色泳池边上,吃纳比给他们带饭。这也许是出事以来,马苏玛过得最快乐天,帕尔瓦娜因此对哥哥心存感激。
“很快,托靠安拉。”纳比说,根指头轻轻敲着茶杯。
“纳比,你能帮挪挪腿下面垫子吗?哦,这样就好多。谢谢你。”马苏玛叹口气,“爱上喀布尔。如果可能话,明天大早就会跑过去。”
“也许有天吧。”纳比说。
“有天什?真让跑着过去?”
帕尔瓦娜走进小屋,惊讶地看到马苏玛醒着。“以为你还在睡觉。”
马苏玛慢慢地、疲倦地眨眨眼,将目光移向窗外。
姐妹俩十三岁时候,有时会替母亲去趟邻镇拥挤巴扎。街道是没有铺过,升腾着新洒过水味道。她俩在巷道里闲逛,两边摊位在卖水烟筒、丝披巾、铜壶或旧表。被杀掉鸡倒挂着,在大块牛羊肉上方慢慢地打着转。
在每条回廊里,帕尔瓦娜都能看到,只要马苏玛出现,男人们便两眼发直。她看到这帮人努力想表现得无动于衷,可他们眼神流连不去,根本无力挪开。要是马苏玛朝他们那个方向瞟上眼,他们便像白痴样喜不自胜,想像着和她共有时之乐。她让谈话只说半句,吸烟只吸半口,便戛然而止。她让个个膝盖抖颤,让只只茶杯泼溅。
有时候马苏玛无力应对,好像羞怯难当,便告诉帕尔瓦娜,她想整天待在家里,不愿意被人看来看去。在那些日子里,帕尔瓦娜觉得,也许在内心深处,她姐姐隐隐约约地懂得,她美是件武器,支上膛枪,枪口却对着她自己头。不过,大多数情况下,受人注目还是
“不。”他结结巴巴地说,“意思是……”马苏玛大笑起来,纳比也咧开嘴笑。
到门外,纳比把钱递给帕尔瓦娜。他侧倚着墙,点支香烟。马苏玛在屋里午睡。
“刚才看见萨布尔。”他搓弄着指头说,“真是可怕。他跟说宝宝名字。可这会儿又忘。”
“帕丽。”帕尔瓦娜说。
他点点头。“没问他,可他跟说,他想再娶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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