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打算午餐做个汤。“怎样,喝汤行吗?自己想喝,您也考虑考虑。”
停止晚上和其他工友聚会。不在乎他们怎看,将不许他们再进瓦赫达提先生家,花他钱,来这儿给自己找乐子。解雇扎希德对来说,是件相当大乐事。把洗衣服哈扎拉女人也打发走。从那以后,来洗衣服,来把它们挂到绳子上晾干。照看树,修剪灌木,割草,栽花,种菜。打理房子,清扫地毯,给地板打蜡,拍掉窗帘上尘土,擦窗户,修理漏水龙头,更换生锈水管。
有天,瓦赫达提先生睡觉时候,去他房间,清扫天花板上边边角角蛛网。正值夏日,热浪逼人,又干燥得厉害。已经给瓦赫达提先生撤走所有毯子和被单,卷起睡裤裤腿,窗户都打开,头顶吊扇吱吱嘎嘎地转着,可还是不管用,热浪从四面八方袭来。
屋里有个挺大衣橱,早就盘算着把它打扫遍,现在拿定主意,今天就动手。把橱门拉开,从西装开始,件件掸去灰尘,不过也明白,十有八九,这些衣服瓦赫达提先生再也不会穿。里面有堆书,积灰,把它们也并抹干净。拿块布,擦净他鞋子,双双摆放整齐。发现个大纸箱,放在几件冬天穿长大衣下面,大衣下摆垂落着,把它挡得严严实实,几乎看不见。把它拉出来打开。里面装满瓦赫达提先生用过速写本,本摞本,每本都是他昔日生活遗迹。
从纸箱里取出放在最上面速写本,随便翻到页。腿下就软。翻完整本,把它放下,再拿起另本,接着又本,又本,然后又是本。页又页,从眼前翻过,每页都发出低低叹息,轻轻吹拂着脸,每页都用炭笔画着相同主题。那是,是从二楼卧室阳台上看到,是在擦汽车前脸。那是从游廊里看到,是倚靠着把铁锹。纸上还有在系鞋带,劈柴,给矮树烧水,从水壶里倒茶,做礼拜,打盹。还有汽车停在加尔加湖畔,坐在方向盘后面,车窗摇落,胳膊垂在窗外,后座上画着个朦胧身影,群鸟在空中盘旋。
原来是你啊,纳比。
直都是你。
你不知道吗?
低头看看瓦赫达提先生。他还在侧身酣睡。小心翼翼,把那些速写本放回纸箱,合上盖子,推回冬衣下角落。然后出房间,轻轻关上门,免得把他吵醒。走过昏暗走廊,走下楼梯。知道自己没有停步,走到屋外,走入夏日酷热,走过车道,推开大门,迈步上街,转过街角,直走,不回头。
该不该留下来?不知道。对此前发现,既不觉得恶心,也没感到荣幸,马科斯先生,可确实心烦意乱。想弄明白,在知道自己已经知道情况下,怎才能留下来。在纸箱里发现那些东西,让事事都蒙上层尸布。这种事没有办法逃避,由不得你把它抛在边。可是他处在这样种无助状态,又怎能撒手不管?不能,除非先找到合适人选,接手工作。欠瓦赫达提先生,最起码他直待很好,另方面,也曾背着他,讨他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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