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会儿又哭又笑,嘴里还在说着:“不要!不要!”可已经把他抱起来,放进轮椅。拿毯子给他盖好,推着他出大门。
应该在这儿说下,开始,确实给自己找过继任者。找人事没告诉苏莱曼。觉得最好还是先找到合适人选,然后再跟他说。来打听工作人不少,到房子外面和他们见面,以免让苏莱曼生疑。可是找人找到后来,问题远比预想要多。有些应征者明显就是扎希德路货色,跟这种人打辈子交道,他们什味儿,马上就能闻得出来,所以当场就把他们打发走。还有些人没有必需厨艺,以前说过,苏莱曼是个相当挑剔食客。另外些人不会开车。许多都不识字,这是个很严重障碍,因为习惯已经养成,每天黄昏前,都要给苏莱曼读书。发现有些人没耐心,如果要照顾苏莱曼话,这就
欢心。
走进餐厅,坐到玻璃桌边,闭上眼睛。马科斯先生,没法告诉您在那儿坐多久,动不动,直到听见楼上发出响动。睁开眼,看到阳光已经转暗,便站起来,灌壶水,烧水沏茶。
有天,走进他房间,说有个惊喜给他。那是五十年代末,还要过很长时间,喀布尔才会有电视可看。那些日子里,他和玩扑克来打发时间,后来下象棋,他教,下起棋来,慢慢地也能露小手。们也花相当多时间上阅读课。实践证明,他是个很有耐心老师。朗读时候,他闭着眼睛听,要是读错,他就轻轻摇摇头。再来。他说。那个时候,久而久之,他语言能力已经有相当惊人改善。再读遍,纳比。1947年,他刚雇时候,多多少少也算是识字,这得多亏谢基卜毛拉,可是通过苏莱曼辅导,阅读才真正有提高,写作能力也因此大为进步。他教,当然是为帮,可是他给上课也有自私成分,因为现在能读他喜欢书给他听。不用说,他自己也能读,可是只能读小会儿,因为他很容易疲倦。
如果忙于家务,陪不他,他自己就没什好干。他听听唱片,但往往也只能看看窗外,看鸟儿在树上飞落,看天,看看云朵,听孩子们在街上嬉闹,听水果贩子牵着驴,吆喝着:樱桃咧!新鲜樱桃!
告诉他有个惊喜时候,他就问什惊喜。用胳膊搂住他脖子,跟他说,咱们得先下楼。那段时间,不用怎费劲,就能把他抱起来,因为还年轻,有力气。轻而易举地托起他,把他抱进客厅,轻轻放到沙发上。
“行吗?”他问。
把轮椅从门厅推进来。已经为这事劝他年多,可他总是顽固地拒绝。现在不管三七二十,先买回来再说。他马上摇起头。
“是因为邻居吗?”问,“你是怕听到人家议论你吗?”
他吩咐,把他弄回楼上去。
“听着,才不管邻居怎想,怎说呢。”说,“这样,咱们今天要做,就是去散个步。天气蛮好,所以们要去散散步,你和,就是这样。如果咱们不走出这房子,就要憋出毛病来。如果疯,你怎办?哎呀行,苏莱曼,别哭。你就像个老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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