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有个叫阿卜杜拉,快九岁。他亲妈去年死,所以他是妹妹帕尔瓦娜继子。阿卜杜拉有个妹妹,帕丽,还不到两岁。就在刚刚过去这个冬天,帕尔瓦娜生个小男孩——奥马尔,这是他们给他起名字——可他死,只活两个礼拜。”
“出什事?”
“冬天,尊贵太太。冬天作践这些村子,每年都要随随便便弄死两个孩子。你只能希望它别进你家门。”
“真主啊。”她低声道。
“说点高兴吧,”说,“妹妹又怀上。”
吓跳。“确实,瓦赫达提先生非常罕见地安于孤独状态。”说,小心谨慎地选择着婉转措辞。
“也许他应该和他妈住在起。你觉得呢,纳比?跟你说,他俩才是天生对。”
瓦赫达提先生母亲是个难缠,相当傲慢女人,住在喀布尔另个城区,有群俯首帖耳仆人,两条深受宠爱狗。她对这两条狗格外溺爱,不让它们和仆人平起平坐,而是高过仆人们,高出好几个等级。这是对矮小,无毛,丑陋怪物,容易受惊,充满焦虑,动不动就发出刺耳至极尖叫。鄙视它们,因为进那房子,它俩就往腿上扑,傻吧唧地想爬上来。
当然看得清二楚,每次载着妮拉和瓦赫达提先生去那老太婆家,后座上气氛都很紧张,颇为压抑。通过妮拉眉头那道痛苦犁沟,就能看出来,他俩刚刚吵过架。还记得,父母拌嘴时候,非得有方获得完全胜利,他们才会停战。这就是他们结束争执方式,用个结论来堵住怨气,不让它继续外泄,免得第二天没法收拾。瓦赫达提夫妇却不是这样。他俩吵到最后,与其说是吵完,倒不如说吵散,就像滴墨汁掉进水碗里,总会残留下些颜色,久久不去。
用不着太聪明,也能猜得出来,那老太婆不赞成这门亲事,妮拉也知道这点。
到村里,光脚板
当俩,妮拉和,继续这些谈话时候,有个关于她问题而再,再而三地在脑海中浮起。为什她要嫁给瓦赫达提先生?没有勇气去问。就本性而言,实在做不出这样种逾规失礼举动。只能揣想,对某些人,特别是对某些女人来说,婚姻——即便是像这样不幸福婚姻——是种对更不幸福状态逃避。
有天,1950年秋天,妮拉把叫去。
“想让你带去趟沙德巴格。”她开口道。她说她想见见亲属,看看老家。她说给她做饭,拉着她满喀布尔地转,到现在已经年,可她对几乎无所知。她这个要求把弄得惊惶失措,退步说,像她这种身份人提出来,要大老远地跑去见个仆人亲属,也实在很不寻常。也感到高兴,因为妮拉对竟有如此强烈兴趣,可同时又害怕,因为提前考虑到不便——还有,是,羞耻——到时候她就会看到老家贫穷。
们在个阴郁早晨出发。她穿高跟鞋和桃红色无袖长裙,可明白自己身份,没有建议她另做选择。路上,她都在问问题,问村子,认识人,妹妹和萨布尔,他们孩子。
“他们叫什名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