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
跑,跟埃利亚斯。他们私奔。”
“那电影怎办?”
妈妈和萨丽娅交换下眼神,又同时朝翻下眼睛,于是明白,她俩直都心知肚明。
2002年个早晨,也就是三十多年之后,正准备从雅典前往喀布尔时候,偶然在报纸上看到玛达丽娜讣闻。她现在挂着“库里斯”姓,可从那老妇人脸上认出,不仅是她青春美貌余烬,还有那熟悉、明眸皓齿笑容。下面有小段文字,说她年轻时曾经短暂地做过演员,后来在八十年代初创办自己剧团,排演过几部深受评论界赞扬作品,特别是尤金·奥尼尔《进入黑夜漫长旅程》,该剧在九十年代中期连演不衰,还有契诃夫《海鸥》和迪米特里奥斯·姆波格里斯《婚约》。讣闻说,因为她慈善工作,她多智,她对时尚敏锐认知,她举办奢华派对,以及她对众多无名剧作家欣然给予机会,使她成雅典文艺圈里众所周知人物。文章说她死前与肺气肿进行漫长苦斗,但没有提及她身后是否还有配偶或子女。更为震惊是,她在雅典住二十多年房子,离在科洛纳基住处只隔六个路口。
放下报纸。出乎意料,三十多年没见过她,如今却感觉这死去女人有几分不堪。这篇关于她结局报道下子让产生抵触。过去直在想像,她过是种动荡而无常生活,岁月维艰,厄运连连,动不动就崩溃,感到懊悔,还有连串昏头昏脑、不顾切桃色事件。直以为她会自毁,很可能因为酗酒而过早死去,人们总是把这样死称作悲剧。心里有部分甚至曾经相信,很有可能她是知道,知道她把萨丽娅领到蒂诺斯,是为让她免受伤害,是要救她脱离苦海,因为玛达丽娜知道自己对女儿受罪已经无能为力。可是现在,开始用妈妈眼光来看玛达丽娜,妈妈肯定是这样看,直都这样看:玛达丽娜是个绘图员,坐在那儿,心平气和地画着她未来地图,干净利落地把重如大山女儿排除在边境线之外。她成功堪称辉煌,起码按照讣闻所说,正是如此,文中简略地记录个精心打理过人生,个富含着成就、优雅,受人敬重人生。
发现无法接受这种成功,这种未受惩罚逍遥。这是反常。为什不必付出代价?苛求众生因果报应又去哪里?
可是,当合上报纸,种让人不得安生疑惑又开始出现。个微弱暗示提醒着,对玛达丽娜做出过于苛刻判断,她和其实没有什不同。难道们不是都曾经渴望着逃离,改头换面,重塑新生吗?到最后,难道们不是都砍断拴住们锚链,让自己得到解脱吗?可又嘲笑着这样疑惑,告诉自己们毫无相似之处,而之所以对她感到恼怒,也许只是把它当成件面罩,用来掩饰嫉妒,因为她在这件事上比成功得多。
扔掉这份报纸。如果萨丽娅必将知晓,那也不可能从这儿知道。
妈妈拿着刀,把胡萝卜皮拨到碗里。她憎恶别人浪费食物。她要用这些皮腌罐子果酱。
“哦,你有个重大决定要做,萨丽娅。”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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