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民。”
“啊!不过,这可没有事。事是锯木头。看见锯子?把它叫作断头台。啦,啦,啦;啦,啦,啦!他脑袋掉下来!”
他说着话,木柴掉下来,他把它扔到篮子里。
“把自己叫作木柴断头台参孙。又看这儿!噜,噜,噜;噜,噜,噜!这个女人脑袋掉下来!现在,是个小孩。唧咕,唧咕;噼咕,噼咕!小孩脑袋也掉下来。满门抄斩!”
他又把两段木柴扔进篮子,露西打个寒颤。要想在锯木工工作时到那儿去而不被他看见,是不可能。从那以后为取得他好感,她总是先跟他说话,还常常给他点酒钱,他也立即收下。
,女公民?”
“你看见,公民!”
锯木工是个小个子,手势特别多(他以前干过补路工)。他望望监狱,用手指指,叉开十个指头放到脸前,代表铁栏杆,装出窥看滑稽样子。
“可这跟没有关系,”他说。他又去锯木柴。
第二天,他探出头来找她,见她出现就跟她打招呼。
这人好管闲事,有时在她凝望着监狱屋顶和铁窗、心儿飞向丈夫而忘那人时,她会立即回过神来,却见那人条腿跪在长凳上望着她,手中忘拉锯。“可这不关事!”那时他又往往说,马上又拉起锯来。
无论在什天气——在冬天霜雪里,春天寒风里,夏天炙热阳光里,秋天绵绵细雨里,然后又是冬天霜雪里,露西每天都要在这里度过两小时,每天离开时都要亲吻监狱墙壁。她去六次,她丈夫也许能看到她次(她父亲这样告诉她),有时也可能连续两天都能看到,有时也可能两个礼拜都看不到。只要他有机会看见她,而且碰巧果然看见那种可能性她情愿周七天,每天去站整天。
这样活动又把她带到十二月,她父亲仍然在恐怖之中昂首阔步地走着。个微雪下午,她来到她总要去角落。那是个疯狂喜庆日子。她来时见到房屋点缀刺刀,刺刀顶上点缀红便帽,屋上还挂着三色彩带,还有标准口号(字母也常用三个颜色书写):统不可分割共和国,自由平等博爱或死亡!
锯木工那可怜铺面太小,整个门面也塞不下这条标语。不过他还是找个人给他歪歪扭扭涂上,写到“死亡”好不容易才挤进去。他在屋顶插枪和便帽,那是好公民必办事。他还把锯子摆在个窗户里,标上“小圣徒断头台”,那时那伟大锋利女性正受到普遍崇敬。劈柴店关门,主人也不在,露西个人。她松口气。
但是那人离得并不远,因为她马上就听见阵骚动和阵叫喊传来,心里不禁充满恐惧。顷刻间,大群人从监狱墙角转出,锯木工也在其中,他跟复仇女神手牵着手。他们人数不少于五百,可跳起舞来倒像有五千个妖魔鬼怪。除自己歌声他们别无音乐,只能踏着流行g,m歌曲节拍跳着,节拍
“怎、又到这儿来散步,女公民?”
“是,公民。”
“啊!还有个孩子!她是你妈妈,小女公民?”
“要回答是,妈妈?”小露西靠近她,低声问。
“回答是,乖乖。”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