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懂得意思,肩起阿公奔下山。到山下,车站前搭起临时卫生医疗棚,三十名伤员躺两排,会呻吟都活着,不过血水从湿红榻榻米流下来。照明柴火太亮,看来像炸弹余火,大家得恐火症,身体好冷,却不敢靠近取暖,宁愿躲在远暗处。刘金福扳下路灯开关,发电机运转,灯杆拦腰折断而路灯亮。人们脸上挤出微笑,伴随好大声叹息,又继续干活。花岗医生已调往前线,这里没有医生,重患只能在哀号中走向尽头。无助等待中,刘金福大声地对鬼中佐嚷嚷,说送他们到城里看医生,在这只有等死。经过翻译,鬼中佐即刻下令火车当救护车,火速开往城区。
“沿线设施好多功能被打坏。而且路坏,引导车也爆炸。”机关士说。
帕跨前步,说:“来引导。修路也没问题,有兵。”
“你跑太快,根本不解路面哪有破洞。”
“这都没问题,火车即刻发车。”帕坚定地说。
火车从防空洞开出,转调车头与车厢。有人把三十名重患搬上车;有人把庄子道路填平;有人把路障搬开;有人帮火车加水、把石炭柜倒满煤。当机关助士赵阿涂烧饱蒸汽,拉响汽笛,村人合力把火车推上出庄子大坡,又继续推两公里直到力竭,才挥手说加油。五节火车在蔓延山道奔驰,叽喳运转声响撞上低垂云,回音落满山谷。
这时更需要引导车。它距离机关车前头两百公尺,以讯号灯回报路况。帕骑着铁马当引导车,感受路况好坏。他要是用跑,会忽略对火车而言危险坑洞,唯有滚过每寸路面铁马车胎能胜任。这铁马跑得没帕根趾头快。他生平第次感到飞驰是件苦差事,双脚拖着沉重枷锁。刘金福坐在帕肩上马擎仔,倒坐方式,向后高举着电土灯。他不时晕车,所以把电灯绑在手上,怕掉。
帕直疼惜铁马,这次几乎摔坏。遇到坑洞或爆炸引起小山崩,铁马都摔得不轻。帕也摔飞出去,先顾刘金福而接下他。刘金福则护好信号灯,摔坏就惨,并快速地站上帕肩头,拨电土灯控制阀,闪着灯火。火车上白虎队得到讯号,从车尾跳下来,戴钢盔、背畚箕和圆锹往前奔跑,与那些转动大轮胎机械怪兽争道路,超越它,然后让火车大灯把他们影子推得好远。他们以死命肉迫速度,来到路毁之处,火速地填平道路。等填平地,火车正好冲过,还被车上喷出黏液溅满脸,闻味道就知道那是血。
好保持最佳体力,白虎队以三十人为组上阵。另批待车上学徒兵也没闲,火车下坡时,他们控制每节车厢辅助刹车盘,上坡要跳下车帮忙推。由于发电机被打坏,火车转大弯,他们把二十盏电土灯举出窗外,划出灯线,让机关士安全地转过弯,也让技工看灯调校齿轮。进入山洞,第节车厢白虎队大喊关窗,后几节人慢步则吃煤烟,有重患经不起这咳就死。每到下个村庄,帕被骇异情景惊愣,世界再也没有处能躲过米军战火,处处复制关牛窝灾情。村民只能躺在路上,拦下路过火车,好把重患送上车,路下来使得五节火车载数百人上城去。
到最后,沉重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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