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成各种神，施法帮汉人。
趁此之际，尤敏向矮黑人神明祈祷，希望他泯恩仇。然后，他把纸钞折成小团状，投向六公尺外
香油钱筒，花
数千元都没中，顶多只是击中沉睡刘金福。最后他把拉娃画图搓成团，又失误地丢中刘金福头，不料擦板得分，掉入筒内。有香油钱，尤敏才敢许个身为父亲愿望，希望早日下火车，回到部落生活，任何牺牲他都肯。他如此虔诚，眼眶塞
泡泪，和白日与观光客说闹神情不同。忽然间，火车来到段直路，月光落下，罩着妈祖玻璃框染上月光，反光照亮车厢，像泡在海中般皎美。那绝不是月光，是比月光更强神圣之光，尤敏知道，那是矮黑人答应暗示。
隔天早上，八位老人鱼贯上车，最后那位端海碗鸡血。晃荡速度中，刘金福把今早散落座位附近“鬼口水”用筷子捡起，扔到那碗鸡血。这
做是他昨晚梦见群鬼上车，又黑又矮，向妈祖许愿。鬼许愿怪方式竟是吐口水，多亏他飞扑以身挡下那些唾液。现在，他把鬼口水——满地纸钞团——泡入鸡血，它绝对会变回冥纸。群老头低头围着碗公，看到他们最不愿意见到结果，纸钞是纸钞，鸡血仍是鸡血。这时火车为闪避只牛而刹车，害那碗鸡血跳起，往刘金福脸扑去。刘金福往后栽，起身后扶着椅背，满脸是血，舌头外吐。八个着惊老人直呼，看到鬼；随后又改称看到神。因为刘金福拈胡须说话，化成面红啾啾恩主公，气若洪钟地说：“阿姆唉！‘那女人’生气，说拉娃还在车上，你们这些人没用，
去救好。”
九个老人再次吓坏，包括刘金福自己。他是在朦胧意识下听到自己梦呓，稍后他醒，看见八张狡怪表情，深知那梦是真。九青团相对无言，恩主公要御驾亲征，上火车救拉娃，这对关牛窝是何等重大事。更丢脸是，恩主公还骂他们没用。正当他们低头无言时，隔壁车厢传来枪声，声响雷动。九位老人立即跳起来，走过去瞧，稍后发现自己还是有用。
隔壁车厢热闹极，也安静极。热闹是牲畜，只牛跳到椅子上，两只猪到处窜，还有十只被绑住脚鸡在地上乱跳。安静是人。他们被枪声惊扰，僵在那，动也不动地任牲畜蹂躏。当刘金福走入那间车厢时，有人尖叫：“你中弹。”刘金福抹干净脸上血，说没关系，自己头壳硬，流点血没关系。不久，他才终于搞懂状况：国军卡车坏，伙房兵只好由火车运食物，违反大型牲畜不得带上车规定。而且，带队班长不帮七个伙房兵买票，向查票列车长说他们都是鬼，鬼不买票。双方坚持不下，列车长用日语骂他们坐“霸王车”。班长听到日语，揍顿列车长，大骂声他妈，死日本鬼子，骂完开枪泄愤，子弹射到隔壁车厢。稍后刘金福从那头走来，满脸是血。
班长震慑，语带惊恐地问刘金福：“你，是人是鬼？”刘金福郑重地说他体内已有两颗子弹仍死不，不怕第三颗，还指责列车长，已禁讲日语，何况用日语骂人。列车长支支吾吾，说他不是骂“霸王车”，而是说国军是“萨摩神”，并且把日文汉字写下。日文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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