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狗最快活地跑出吃呕吐物。风停,火车煤烟很快又囤起来,把整列火车巧妙地藏住,在吴上校阵咆哮后,整顿好数百个杂牌军摇摇晃晃地从煤烟中走出来。眼前官兵穿得笔挺威武,长靴够呛眼,根本不是外头传说中穿草鞋、背大镬、衫服很破旧阿山兵,也就是说他们什功夫也不会,也许喝口水就拼命咳。
“那不是国军。”个孩子忍不住大哭,“他们什功夫都不会。衫服净净俐俐,也没打过仗。”
但这些军备很眼熟,说不上哪不对。个小兵踢腿走,没几步就把只靴子撇飞,露出脚还穿着草鞋。“穿鬼子靴还挺不惯呢!”小兵抱怨。可是这招让孩子乐死,更用力鼓掌,他们看到那只靴子飞进火车烟囱,简直会轻功。顿时广场响起掌声,村民松口气,原来传言不假。那些阿山兵只是套上接收来改装日本军服。
这是个新时代,个营国军来到关牛窝。左撇子刘金福用举手礼欢迎。吴上校硬是扳下他手,要他用另只手。其余八位老人搞混,干脆两手举至眉。“这是靠右时代,”吴上校露出门牙,严正地说,“火车也要走右边。”然后要那些高举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子孩子,律用右手举摇。吴上校马上要士兵搬来桌子,和区队长刘金福签协议,每日提供米粮、蔬果和肉品给国军,好打赢那盘踞在练兵场日本残兵。刘金福毕生就等这刻,个苦等五十年消息,他拿出红绒布包裹总统玉玺,毕恭毕敬地呈上,说契约不用签,他说就算。在吴上校坚持下签约,刘金福落款写九m;主青年团头衔,也给其他八位老人起签名沾光。吴上校也拿笔签名,但是桌子直跳,害他以为是眼皮跳灾误看。当他派十个人也捉不住桌子时,脑壳冒烟,掏出俗称驳壳枪毛瑟C96手枪,凌空勾响,说谁再摇桌就毙谁。大家滚开丈远,但桌子还在跳,嘀嗒嗒声,像马儿顶起吴上校跑,四处撒欢,直到它跛断只腿还翻在地上来劲地跳。吴上校知道有神力影响,力量来自附近。他推开人群,走到车站边水塔下,看到有人拿起大石头往地上摔,地上凹成穴,每次都让整个车站跳动,连带使桌子也成马儿跳。那人是帕,他戴上飞行镜、飞行皮盔,身上缠满凸出筋脉,照例给来宾表演摔石头,顺道把凹穴里只只有自己看得到六脚鸡给砸死死。可是鸡被砸扁后,它呼吸又恢复原样,还大声啼叫。
“身强体壮,好个当兵料呀!蒋委员长会喜欢。”吴上校惊喜说。
“他荷尔蒙太浓,脑壳里有幻影。”刘金福很抱歉地说,“昨晡日,他看到这洞里有只长角马,看差。”
口译不太清楚荷尔蒙该翻成什,便说:“他力量太浓,昨天头上还长出角。”
“长角,龙种呀!能当兵更好。”吴上校说。要是有人说帕是盘古后代,他也信。
刘金福听懂当兵意思,穿过群围着帕少年,扯下他飞行镜,急说:“他目瞨,只剩只目珠能看。”
帕露出骇人左眼。里头塞用干燥牛眼膜制假目珠,只有瞳孔,没有眼白,看来鬼乌乌。刘金福用针刺入义眼,证明是假。那支针太细长,触痛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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