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队伍前,主动先敬礼,却没说话。然后,他带队来到城门边,要光明正大地攻出城外去。
日本安魂曲传出城外。吴上校知道日本兵这几个月来憋急,下步是同归于尽,冲出来乱厮杀。他下令所有士兵绷紧神经与子弹,围住重要据口,有任何动静,就让对方躺下。时间秒秒流逝,对国军很难捱,眼皮子不敢眨,生怕群疯狗就要咬过来。关牛窝仍处在战火外无知状态,河在流,土狗在桥头睡,列载着甘蔗火车正鸣笛离开,还有群民众与米国人窝在圣母庙。而农民继续耕田,脱下帽子问苍天,哪时会落水?吴上校为这闲适画面捏把冷汗:凭着日军在大陆“杀光、烧光、抢光”战略,要是国军把不住,让那群疯狗从狗笼冲入关牛窝,眼前安静画面,不久会像岩浆流过,流过更安静,也沦为人间地狱。
这时城门开,没有枪声,没有人流血,胜负也决定。有几分钟,国军全呆住,被日军战略迷惑得像锅美味牛肉炖萝卜,只差张桌子享用,更贴切地说,只缺张桌子签署战胜书。没错,国军赢。鬼中佐脚蹬乌亮高筒靴,军服烫出线纹,牵着马,举白旗从大门后头走出,投降也要很派头。里头日本兵排列整齐,站立不动,唯在动是嘴唱《海行兮》,不是唱给别人,是唱给自己听。步枪三支为组架地上,高炮则架在后方,它们崭亮发光。他们必须这样对待自己武器,细部分解,上油保养,投降也该如此,就不用惋惜国军往后对它们如废铁。
“们等最后个士兵鹿野千拔归建,才愿意‘停火’。”鬼中佐在公会堂里受降,他不说投降而是停火,甚至为属下解套,“切都是命令,他们只是听命行事,责任由扛下。”
刘金福进入练兵场时愣住,跟来八个老人也是。到处是坑洞,仿佛方圆数公里内洞都长脚跑到这。九青团闪来闪去,掉下坑可糟。围墙边有棵番檨树,树下坐几个日本军官,帕也在。那个监牢不过是在地上画个方方正正线框,把日本战犯关进去,围篱也省。战犯逃也行,但服从念头压过切,况且鬼中佐把责任扛下,士兵只等待遣返。九个老人朝监牢走去,有人吐口水,尽情骂他们是土匪皇帝狗奴才,却对里头帕夸奖个不停,都说,多亏他爬过墙叫日本人投降,不然这仗不知道还要打多久。刘金福问旁边吴上校何时能释放帕。吴上校打趣地说,行,要是刘金福把九青团散,把实权交给官派乡长管,他就放帕。八个老人头也不回头地走,刘金福犹豫后跟上去,走之前又数落日本军官,表示他慢走就是要多骂。
九青团进入练兵场当然不是来骂人,是担任点交见证人。国军变卖日本军品歪风猖狂,上头有条规,点交从严。吴上校对点交有些烦,但是他知道日本人也没老实过,在败降前把搜括来黄金珠宝偷埋起来。此事全关牛窝人都知道,只剩日本兵不承认。最可能藏地方是练兵场,日本人在此盘踞很久,建高墙掩护自己偷埋,时间多得够他们挖到地心用。那些坑洞是国军杰作,想挖出埋藏藏宝。不过数天来他们挖无数坑洞,也挖到“无价”之宝,找到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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