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砍,要拆竹屋。刘金福早就料到这招,关键在他手中那条尖刺有寸长黄藤。他用黄藤赶那些牲畜,要它们争气点,跑起圈子,很快房子转起来。面对涌来士兵,竹屋不是甩得他们见血,就是搡得他们牙齿豁开,之后摆着那胖墩墩身材往山上走去。
刘金福蹲靠在大柱边,那里转圈小,不够晕人,也好干活。他知道帕与这些牲畜很快会饿,空胃会吸干力气,他把糙米倒入饭甑,不用淘,煮成饭,柴火则把桌椅都烧。屋里跑着烟,多得往外冲,窗户自动被冲开。不消半小时,房子越走越慢,也转得意兴阑珊,米饭正好熟,但谁也没有闲吃。帕力气将竭,全身走汗,屋子就要倒。刘金福用饭锅击退两个在窗口士兵,右手腕也扭伤,趁疼痛还没控制脑袋,他从梁缝摸出蜡球,捏碎,碾里头黄药锭,和水放入玻璃针筒,打入帕手臂。
那是猫目锭,从国民z.府接收货品中流出来黑货,自然花刘金福不少钱。药液窜开,帕筋骨绽,力量按不住,要命熟悉感又附身,他大吼声巴格野鹿就让世界再度掉入他掌中。场子由他控制,房子乖乖听话,要停就停,要转就转。外头那些骨子发酸士兵也是,是配合他演戏跑龙套。现在他不要房子往山上走,往山下。屋内柴烟往外流,自然而然地形成条澎湃汹涌河流,顺着烟河走就行,浮力好,也省力。于是这晚森林充满各种怪声,吆喝、冲杀、哀号,甚至柴火四溅,酿出不少小火灾。半天过后,天光,竹篙屋来到关牛窝,它外墙路上给障碍物拦破,褴褛得彻底。居民跑来斗热闹,看见帕就在房子中央举着,像庙会宫伞那样,把房子扛着转。对关牛窝人而言,危难来时他们是机会主义者,帮不上帕忙,也不肯助国军臂膀之力,旁观切。旁国军也不攻击,只搬来大棍或石头,往房底扔,当绊脚石,要消耗帕体力。士兵还下令早班火车停在村口,又在另头把被炸坏车厢翻上路面,权充路障,把帕和大房子堵死在村内。房子就在村里转悠,有时在河边徘徊,有时在桥边快转,有时在树林挣扎,最常是哪也去不。国军是对,他们只消喝茶散步,偶尔开小差,到部队后头向紧跟来米苔目、贡丸汤摊贩买碗吃,吃完抽烟,要是这时像看京戏般来把瓜子服侍门牙,慢慢等大陀螺自己停下来就好。
到第三天,竹篙屋没墙,牲畜也被甩出屋外,遭国军逮捕。帕累,也没有猫目锭。他花最多力气只是撑起眼皮子,眨下眼皮,呼呼大睡。刘金福策略用罄,叫不醒帕,还剩下伎俩就是大叫,对官兵说他还有方法,谁要是走近就完。士兵很快知道这老头没用,围上去,不开枪,不出刀,拳头也省,用各省份方言、笑声与粗陋带有生殖器言语骂回去,好像群在市场女人为多要棵葱吵破嘴皮。
这时,刘金福从屋梁边抽出把锄头,脚踩在帕手臂上,大喊:
“你莫怨怪,要怪,就怪自己命。”
然后用锄头砍帕手臂,次不成,再砍。帕血喷得真远,嘶嘶发出水管破裂声,那些靠最近士兵被喷倒,连远处观看村民也溅到。他们这才发现帕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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