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间,贴地飞行黑毛毡飘来,飞奔之快,完全不费力样子。近距离下,帕才看到真相:它头毛被血水黏塌。它是撞倒竹屋逃出来,留有根从脸颊穿入嘴巴竹条,嘴上又叼着袋番薯。但是,身伤口拦不住野劲,朝帕奔来,个大跳扑,把前脚挂在最后台板车上,后肢踏地奔跑,模样像是在推着板车。
“这头狗嬷熊对你有感情。”刘金福冷冷地说,“莫给它跟来。”
可不嘛!熊叼着那袋番薯来。那是留给熊粮食,它拿来还。板车被拖得快,熊脚步乱,往后栽孔翘。它趴落地,铲出大泡尘埃,但没瘫死,壮起身子又跑。这下它嘴上竹子刺得更深,从脸颊刺入、从下颚穿出。要是没人拔掉竹子,熊即使没死于失血,也可能嘴颚发炎,吸自己脓水,最后被败血症折磨到死。
帕要把竹刺拔掉,个跃身,跳扑到板车上。三台联结板车剧烈起伏,晃不停,简直是道大浪,浪尾载猪车跳起来,笼里猪哀号,差不多是要淹死表情。帕捉住车缘,很快调好站立位置,让板车安定。他又依序跳过两台板车,这次学会,落在车重心。先拿香蕉安慰猪群,再把竹笼绳上紧些。这下又更近地看到熊,样子很糟,它头皮破烂,有块削起皮像耳朵垂挂。这是撞开竹篙屋代价。帕最后跳上马路,抱住熊,他没有回应熊热情地舔他脸颊,只检查竹条有没有倒叉,这很重要,看过有倒钩鱼钩从鱼嘴上失败取下情形就是。还好竹片平滑。趁熊情绪高昂,帕把它压在地,两脚夹住它身体,快速拔去竹片。它哀号声,获得自由。
“转去,快转屋家去,莫来。”帕大声说,不断挥出手势。
熊听不懂,绕着帕跑,甩晃脑袋,在主子旁欢乐。
要阻止熊跟来有些难。帕蹲下,发声攻击,拾块石头往自己抹些体味,要它去找回这块石头。熊匍匐待命。去,帕喊,侧身子以打水漂方式把石头沿路弹去。它最后落入边坡下草丛。熊视力不好,但嗅觉能锁定座山后头青刚栎落果。它追去,先是摊摊停下来嗅,后来直追,好像百公尺外有太阳碎片,闭上眼都看得见。帕陆续又丢出好几颗石,以为人离开关牛窝,忠心熊还为哪颗石头才是真而困扰。错,熊又跟来,嘴巴塞满石头,固执硬颈,跑得又快又欢畅,毫不顾忌自己身上血会加速流光。帕这次从板车上抽出截稻草绳,跳下车,抱着熊玩,趁隙把熊后肢绑在路旁茄苳树下。熊向前追去,身体被拉瘫在地,它愤怒拉绳索,又倒立爬上树好拉开死结,最后用牙齿咬断前肢索结,咬烂脚。它成功,紧追前去,什也阻止不,好像这下轮到火车欠它而该停下来等它呢!
“算!给它跟来吧!”刘金福暗算,熊体能已差,最后会跟不上火车速度。
帕可不认为,他懂它脾气。熊追下去,今天追丢,明天会找到你,追到天涯海角。很多年后你应门,看见门后是头毛几乎用脱毛剂拔光、胸口伤痕多到误以为肋骨老熊。你忘它,它没有。它热情仍保温到跟离开时样,直扑向你猛舔。唯阻止方式是让熊对你绝望。帕跳下车,脱下衣绑住熊嘴,他猛力地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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