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熊前肢。熊在地上滚,挣脱嘴衣服,发出痛苦吼声。它最后站起来,拐拐地往前,断裂右肢甩着。它停下来,不再往前追,发出悲鸣,那声音显然不是来自喉咙,而是源自更深处内心。
帕很快追上火车,心有所憾,反射性用残缺右手抓车杠上车,个落空后跌地上。但他很快挺起身,跳上车,坐在刘金福身边。刘金福碎碎念几句,不过头狗嬷熊,干吗打断它脚。帕掉过头回避刘金福眼神。但刘金福看到帕那张染满黄土脸颊被泪水滑过,便不再讲话,随着火车震动慢慢靠过身,想给他些安慰。当两子阿孙肩碰块时,帕站起来,往车厢顶爬。那里视野很棒,能看到道路蜿蜒,熊还在原地悲鸣,皮毛在秋阳下发光,很刺眼,像是道路流出颗眼泪。
“日头辣,不要跟来。”帕大吼,即使整个关牛窝听到又如何,反正他要离开,“再跟来,就杀你,就像杀你妈妈。”帕要去地方是不能让熊去。它跟来,帕会打断它腿,拆掉它肋骨,拔掉它喉咙,如果必要他会拳打死它,就像它母亲样。
那是中央山脉役。当帕失去左眼而单独攻入山谷时,只母熊竖起身保护小熊。帕带着幻视、痛苦与,bao怒,把母熊当米军,拳打得它脑壳爆炸,成断头熊。断头熊没有马上死,倒退几步,立在那儿不动,直到头小熊凑过头去吸奶头,才启动母性按键。它放下前肢,把小熊慢慢压在肚子下,避开战火。隔日白虎队清理战场,山谷到处是兽尸,有挂在树梢,眼睛没阖上,让人觉得它们还活着。帕在母熊肚下发现小熊。它还活着,伸出舌头舔他手,帕才发现他手上都是干涸血块,而且全身都是血块呢!
没错,帕会杀熊,如果它再跟来。他站在车厢上,看村子越离越远,看着熊在那儿迟疑与悲鸣。火车转来转去,九拐十八弯,把切甩后头,剩下滚烫琉璃色天空。远行帕记得关牛窝简单线条,简单阳光,简单风,风里有单纯味道,这些很折磨人,简朴记忆会是最完美孤寂,他第次感觉关牛窝孤独,而非自己。他好平静,却因看到这些风景而流泪,也说不上来为什。
火车带他们来到苗栗火车总站。大街就是大街,切比乡下繁荣,空气浮动各种味道,连墙角爬蚂蚁都贵气不少。帕卸下板车与脚踏车,要刘金福在外头顾,自个到站内买票。这下他懂,全世界火车站都是天然屠宰场,大厅都是上绳鸡鸭鹅猪,好像等下把它们头放上铁轨,火车铡过就行。火车永远误点,有时候等上数小时,乘客屁股快养出窝痔疮。没有人会抱怨,这是家常便饭,要是碎碎念嘴巴会长痔疮,还不如找乐子消磨时间,下棋、睡觉、玩牌、斗蟋蟀,不然到广场边榕树下小赌,那里赌资大小与嘶吼声等同,路人永远懂得哪时可去下注。乘客多,票难求,老是有人穿梭在卖黄牛票。这时会为插队事打架,有两人在地上扭,帕偷踹不守规矩那人。那人不打,跳起来大吼,骂尽粗话,对稍后来维持秩序警察也不满。闹哄哄时,火车来,大厅回荡车声,让人以为活在狮子大吼嘴巴里,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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