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发绳放在脚指甲摩擦,割断后再多搓段发丝。这下子帕活动范围多约三十厘米。他高兴极,没有顾到自己仍是阶下囚身份。
帕范围扩大三十厘米,刘金福睡眠质量却倒退三百分钟,他得晏起或睡个回笼觉,到中午才出门。这切是鬼出现。鬼在旅馆里住年半,算是老房客,没付过房租,也没有人看过“它”。但描述几乎把它说成易容高手外加变装客,有时候是穿披风、头上长角、手拿镰刀西方死神;有时候是拖着铁链牛头马面;有时候是穿长靴、挂佩刀日本警察。有人还说是以上综合体,就算你唬说它是只麒麟或老虎,都有人信。对方还指着壁虎说,看,它出现。绘声绘影下,它成房客最难堪猜谜。
没人看过鬼,却听过鬼。每到午夜,鬼叫开始,像打更那准时,它坐在帕房间内叫着。刘金福刚开始以为是强风穿过窗隙所为,叫帕把窗关密。帕反而打开窗,外头没风,只有月光,但鬼叫声更大。刘金福很生气,叫帕把窗下叫春猫赶走。被发绳限制帕出不去,拿张板凳放窗边,站上去对外撒尿,佯装赶走猫。外头牲畜以为有人撒饲料,全挤过来抢。刘金福这下懂,房间内有个好兄弟在,也解为何搬进来时床边摆有几尊妈祖、恩主公与天公神像,现在全沦为没有神威公仔,赶不走好兄弟。这个鬼越晚越亢奋,叫声越激昂,旅馆人都习惯性地醒来,下棋、打牌或在走廊聊天。有小孩趁此写功课,因为他们白天都玩掉。这是旅馆生活部分,有鬼才正常,他们比较担心新来房客会不习惯,尤其是那个白日被鬼附身帕。他们敲帕房门。许久,刘金福颤巍巍地应门,从门后露出小眼睛,几乎流泪,说着没有人能懂客语。
“他真能睡。”有人从走廊看进去,看到帕躺在床上睡着,还打呼。
帕当然睡得着,如果跟战场上士兵伤病与哀号比,鬼叫算什。而且,他把鬼叫听成瓦格纳歌剧里男高音表现颇欣赏。帕在鬼声中睡着,却被结束时宁静吓醒,他醒来赶紧鼓掌,知道今晚戏结束。到凌晨两点,鬼声停止,旅馆人才上床,走道上小型夜市生活也散会。刘金福哪敢再睡,好兄弟就在房里。他跑到后院,钻入板车稻秆堆,睡眠断断续续,再加上气温湿冷,常搞到隔天中午才出门。打开房门时,常被走廊上血迹吓着,骂上夭寿啊。等到有老花眼他懂得蹲在地上看时,已是好几天后事,他又吓着,那摊血变成张嘴,吐着细长舌头。他赶紧跑掉,大喊看到鬼咧!大白天。
其实,那是朵扶桑花,安安静静躺在门口。帕走去拿,发绳还不够长,便拿锄头把它钩进来。好美花,花蕊昂然,花蒂还在,细赏无处不美。他下子把花叼在嘴巴玩,下放在瞎左眼窝,最后把花蒂摘,吸吮花蜜,那种甜味比不上家乡浓郁龙眼蜜,但这时候来上些,够解馋,苦涩舌头也软腴。之后,把扶桑花具有黏性花瓣撕开,贴在脸上,拿着锄头到后院开垦。
自从刘金福买回锄头,命他到后院整地后,菜园稍具规模。如果他把大眠床往后门移去,发绳转圜空间大,能开垦半个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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