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莉:你意思是,手机帮助们沟通,但也毁坏们人际伦理?
毕飞宇: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手机没有任何问题,这个是定。不喜欢其实还是这样种语言模式赤裸又暧昧。为什赤裸呢?目性很强,功利性很强,暧昧则是武器,满身都是迷你色。――这和们基本心境倒是很吻合,又赤裸又暧昧。说到价值,不知道们今天在坚守什样价值,真不知道。但是,知道它气质赤裸而又嗳昧。
张莉:所以还是不用手机?
是“吃”出来,想说,思想是“读”出来。“听”出来。“读”和“听”和语言就有着千丝万缕联系。语言不是精神,但语言和精神有配套关系,w.g语言和w.g精神是配套,维多利亚语言和维多利亚时代是配套。二次大战之后,德国为重塑德国,他们在语言上花很大力气。们呢?们在这个地方做得很不够。
张莉:们这个时代语言有什特点?
毕飞宇:们这个时代有粗鄙化倾向,这个粗鄙化在语言上体现尤为充分。
张莉:“粗鄙化倾向”,――这真是小说家感受力,觉得们可以充分地谈谈。
毕飞宇们都在说,们处在个价值多元化时代,很好听,是吧?其实,觉得不是。们现在所谓“多元”,本质上是们什都不相信,真是什都不信。价值基本价值就是信,它使用价值也是信,不信是驴头,多元是马嘴,它们根本对不上。从这个意义上说,们只是进入个更加利己和可以利己时代,而不是多元化时代。价值从元走向多元,这个过程比们想像要艰难许多,没那简单。
张莉:北岛曾经说:“不相信”。毕飞宇:不样。北岛时代是强迫人们“信”时代,“大多数”其实是“被信”,北岛说“不相信”,那是惊天动地。们现在“不信”是什都不相信,为安全,们做得最多事情是作践们自己,把自己弄成地上堆狗屎,这多安全呢,永远也摔不着。――粗鄙恶化倾向就是这来:是狗屎,你能拿奈何?这有意思?没有。
张莉:你有篇文章说,因为有手机,们已经出现种“新语言”。也有同感。
毕飞宇是,写过篇这样文章。虽然本人没有手机,可是,熟悉手机语言,不知道你如何看待那样语言,那种嗳昧、半真半假,进退自如,油腔滑调语言,大部分是调情。――意思是说,即便是调情,这里头也应该有真实东西,表明你喜欢个人。
张莉:手机语言和网络语言非常相近,人面对面时候是不会这样说话,但有“凭借”就不同,所谓调情,玩笑和戏仿东西居多。
毕飞宇:在写那篇文章时候引用两个人话,个是妥斯托耶夫斯基,他批判当年俄罗斯用个狠刀刀词,叫“粗鄙地享受”。觉得“粗鄙地享受”很像们今天另外还引用哈代个词,叫“很讲究情绪”,觉得这也是们今天所缺乏。托斯妥耶夫斯基没有对“粗鄙地享受”做进步说明,猜,与此相应也许正是“蒙昧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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