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
“三个。”
“有夜情?”
“没有。”
“会传唤廖景绍。”吴检退庭前说,“传票很快会送到他家。”
“叫你回答就回答,你是处女吗?”吴检拉两下黑底镶紫边衣袍。那是像征尊贵正义,要嫌疑犯悔罪颜色。
时语塞:“这很难回答……”
“好吧,别说逼你说。”吴检拿着医院验伤单说,“这上头说你处女膜,有八点钟撕裂伤,却没有说是陈旧伤口还是外力造成新伤口。不然,你回去医院再验。”
想到验伤过程,不愿回去,马上说:“不是。”
“做过几次?”
或“有没有用助性按摩棒插入*d”“中途有没有换姿势”“交合过程几分钟”。回答,那时已经喝醉,没有太清楚记忆,但是就如笔录与自述状描述,有肢体反抗和嘴巴说“不要”,这种反抗也无法阻挡事情发生。总之,侦查庭询问个小时,又加深那次负面经验,尤以吴检刀锋询问,像是吹响警笛,令人脊背抽紧,在冷气很足房间,腋下与额头也不免冒汗。
事后每每想起这件事,凡是听到救护车或警车鸣笛而过,都仿佛吴检传讯,不由得坐下来深呼吸。
犹记,在侦查庭结束之前,平板脸吴检突然眉毛翘,补问:“你那时是处女吗?之前有性经验吗?”
愣,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始终低头用键盘记录庭上对话书记官,停下手边工作。
那是末日审判经验,审问不是上帝,是撒旦,用死神镰刀抵在你脖子上勒索答案。如果有选择,不会皈依任何宗教,不希望死后还得被什单位审查罪责,即使被神以目光“无言审问”而看穿都令人不舒服。
当离开检察署,神经仍很紧绷,步伐僵硬,腋下湿。阳光下,蓊郁明媚乌桕行道树好美丽,它们静立,它们嫩绿,它们无言却又说尽夏日情意。看到这些树,内心才稍稍平复,眼泪终于放心地流下。如果没有温热眼泪提醒,还以为尚未脱离冰冷地狱。
吴检会传唤廖景绍。廖景绍是闷茶壶,连他妈妈都不知道提柄在哪儿。他接到传票后,情绪才加温,坐着时心不在焉、吃饭时失魂落魄、开车时闯红灯,然后烦躁地望着传票上开庭日期,却还在人前
“什?”
“不要每次要来解释问话用意,好吗?你就直接说。”
“约百次。”
“同个人?”吴检瞪着。
“不是。”低头。
书记官使用快速记录“追音输入法”,键盘类似传统功能手机系统,个按钮有多个注音符号,次可以按三个钮,比如“”注音“ㄨㄛ”可以同时以三键输入。庭上对话笔录,立即透过前方计算机屏幕呈现。这时,屏幕记录停下来,停在输入状态放大字体框:处女吗?
这问题是吴检为自己还是为案情询问?即便是后者,意义在哪儿?在等待时刻,旁法警瞪,似乎勒索答案。吴检终于不耐烦,敲敲席桌,催促回应。
“检察官先生,这问题很难回答。”说,并回头看着陪同社工员。社工员耸耸肩。
“叫检座就好。”法警看着,眼神锐利。
反问:“这问题跟案情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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