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什噢?”
“啊!”
“你纽扣好看,可以送颗吗?”酒窝阿姨是纽扣迷,专门收集古怪和看得顺眼小家伙,这场对话便由她展开。
“啊?”
“带去买你那种纽扣好。”
姨在台中第五市场给位老妇挽面,为是方便上舞台妆。挽面是用条细线透过老妇两手与牙齿叼咬,形成剪刀般搅力,拔去脸部细毛。酒窝阿姨坐在骑楼,衬着砖墙,闭眼挽面,清晨阳光打在她略施而有助除毛大理石香粉上,在细绳按压皮肤搅动中,香粉淡淡扬起。
祖母倚着墙,热眼看着酒窝阿姨小巧鼻子,在阳光下美得像日晷呈现暗影移动,时间晃过去,心中留下是“遇到对人”冲动。她嫌时间怎样都不够用,想办法喊停,最好方法是认识酒窝阿姨,却开不口搭讪。她们都是五十几岁人,所有青春修辞在四十岁前掉光,可是对爱人与被爱冲动从未衰老过。
酒窝阿姨嗅觉灵敏,闻到味道,她曾在其他带着爱慕女粉丝身上闻到过,但是祖母味道更浓,于是她第次不顾挽面老妇告诫,在香粉翻飞中睁眼,不过是让祖母看见她那双细长单眼皮眼睛在晨光中绽放。
这让祖母不得不开口搭讪,说:“噢!”
“什?”
酒窝阿姨话题,使她们在起,过程就像朵丝瓜花决定在盛夏盛开,或是小石头卡在鞋底缝隙离开。沉默丝瓜花只选在烈日下绽放,石头与鞋缝却在卡对后路响不停,这是来自彼此最初念头相同:“她是好人呀!好人就该起。”
这两个年纪、教育和性别都不对劲人,没有马上变成恋人,是从朋友关系慢慢加温。酒窝阿姨有高职学历,却是少条筋少女性格,迷迷糊糊,爱演戏却不是浑身抖着演戏细胞。祖母是反应快聪明人,像是下象棋可以很快想到二十步左右路数,但是旧时代女人被传统限制,读完小学就行,她要是现代女性,绝对能到博士,要是大学教授,要是某中型公司CEO。她们决定在起,源自失败者相濡以沫,往黑暗方向流动。那天酒窝阿姨讲到自己逃亡生活,很省钱,买袋五公斤农会米,配豆腐乳与酱瓜。每月水电不会超过基本费。她爱面子,不去领教会或宫庙免费便当,却会捡发票兑奖。她知道女人当街友感受,要是有天能成立个女人共居团,该有多好。她说着说着,泪水就流下来。祖母很感动地去碰那行眼泪,摸着她脸颊,没有被拨开。那是很亲密接触,她们终于来到这步,决定在黑暗潮流里共同往某端移动。她们无法想象那端有什困境,拥有下二十步棋子般能力祖母也不晓得,但是她们牵手,个人走比较快,两个人能走比较远。
之后,酒窝阿姨搬来与祖母同居,另有曾祖母道生活,并在她面前保持得像是好朋友关系而已。这三个女人共同生活,之后加入别阿姨,这些人共同生活初衷很简单,老女人可以彼此照顾,老男人只会孤独死。尽管群老女人生活观、习惯和脾气不同,最后磨合,来自领头羊祖母睿智。
“噢!”
“然后?”
“噢!”
“你说什?”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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