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琳淡淡笑笑,斜着眼神说:
“绝顶金莲,只有字诀,曰:空!”
众莲癖听大眼对小眼,不知怎评论这话是非。
牛凤章把嘴里正嚼着铁雀骨头往地上啐,摆手说:
“不懂不懂!你专拿别人不懂糊弄人。空无所有叫嘛金莲?没脚丫子啦?该罚,罚他!”
“好,你拿耳朵听拿嘴数着——这叫金莲二十四格。”乔六桥说,“这二十四格分作形、质、姿、神四类,每类六字,四六正好二十四。形为纤、锐、短、薄、翘、称;质为轻、匀、洁、润、腴、香;姿为娇、巧、艳、捷、稳、俏;神为闲、文、超、幽、韵、淡。”
吕显卿说:
“这‘神’类六个字,若不是今儿见到大少奶奶脚,怕把吃奶劲使出来也未必能懂。可这中间唯‘淡’字……还觉得那飘飘忽忽。”
乔六桥说:
“哪里飘忽,刚才大少奶奶在石头后边场,您还品不出‘淡’味儿来?淡雅淡远淡泊淡漠,疏淡清淡旷淡淡淡,不是把‘淡’字用绝吗?”
扑啦”全掉下来,转身便走,闪不见。大伙儿乱糟糟,谁也没顾上看。
小红鞋撂在地上,个个拿筷子扔去。大伙儿还没挨罚就先醉。除去乔六桥瞎猫撞死耗子投中支;牛凤章两投不中,罚两杯;佟忍安支筷子扔在跟前,另支扔到远处铜痰筒里,罚两杯;吕显卿远看那小小红鞋,魂赛丢,手也抖,筷子拿不住,没扔就情愿罚两杯。几轮过后,筷子扔地,小鞋孤零零在中间。佟忍安说:
“这样玩太难,大伙儿手都不听使唤,很快就给罚醉,扫兴致,陆四爷,咱再换个玩法可好?”
陆达夫马上又个主意。他说既然大伙儿都是莲癖,每人说出条金莲讲究来,说不出才罚。众莲癖说这玩法更好,既风雅又长学问,于是起哄叫牛凤章先说。
“干嘛?以为学问跟不上你们?”牛凤章站起来,竟然张口就说,“肥,软,秀。”
没料到香莲忽然说话:
“喜欢这‘空’字!”
话说罢,众莲癖更是发傻、糊涂,难解费解不解无法可解。佟忍安那里也发怔,真赛这里边藏着什极深学问,没人
这山西人听得有点发傻,拱拱手说:“乔六爷不愧是天津卫大才子,张嘴全是整套。好,这儿也说个。叫作‘金莲四景’,不知佟大爷听过没有?”他避开满肚子墨汁乔六桥,扭脸问佟忍安。还没忘老对手。
“说说看。”佟忍安说,“听着。”
“缠足,濯足,制履,试履。怎样?哈哈!”吕显卿嘴咧得露黄牙。
在座见他出手不高,没人接茬。只有造假画牛凤章连连点头说:“不错不错!”佟忍安连应付下笑脸也没给。他瞧眼香莲,香莲对这山西人也满是瞧不上神气。华琳眼珠子狠命往上抬,都没黑色,更瞧不上。牛凤章见,逗他说:
“华七爷,别费劲琢磨,您也说个绝,震震咱耳朵!”
乔六桥问:
“完啦?”
“可不完啦!该你说啦!”
“三个字就想过关,没门儿,罚酒!”
“哎,这三个字可是在本!”牛凤章说,“肥、软、秀,这叫‘金莲三贵’。你问佟大爷是不。学问大小不在字多少,不然你来个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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