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洋人,“二毛子”“三毛子”指信教,在洋行做事,以及说英语中国人。他们各处去烧教堂,烧洋房子,毁坏洋镜子,洋伞,洋钟,洋画。杀中国人倒比杀洋人多。他们证明中国人是否是“二毛子”方法很简单:让有嫌疑人在大街上跪在义和团神坛前面,向他们神烧张黄表,人有罪无罪就看纸灰是向上飞,还是向下落而定。神坛是设在大街上,对着落日方向。要表示信义和团人就要烧香,而那些团勇就打拳拜齐天大圣孙悟空,孙悟空这个小说上猴子精就是他们供奉神灵。于是满街香烟缭绕,香味扑鼻,人觉得似乎进异域殊方神仙国度。甚至朝廷大官都在家设坛,邀请首领到家做法,而家里奴仆也都加入义和团,好借势要挟主人。
姚大爷是个博学之人,同情变法光绪皇帝,认为义和团行动愚蠢无知,危险有害,不啻儿戏,不过此种看法只是暗自藏在心中而已。他也有他“反洋”道理,那就是教堂是仗恃洋人优越武力保护之下洋宗教表现。他头脑清楚,不附合义和团无知胡行。他家仆人罗大与罗东兄弟避乱惟恐不远,深以遇到这样主人为幸。
北京城里发生战乱。德国公使克林德在街上为董福祥甘军所杀。使馆区东交民巷受包围,洋人驻军已经自卫两个月,正等待联军自天津来援。慈禧太后宠臣荣禄,奉命率领禁卫军要去攻打使馆区,但是他心里颇不以为然,他暗中通知使馆早做防卫。东交民巷附近民房已经夷为平地,南城各街道全已烧毁。北京城与其说是仍在朝廷手里,莫如说是遭受拳徒控制。甚至于家家必不可缺少水夫与粪夫,若不用他们红黄巾包头,也不许去挑水担粪。
在这段期间,姚大爷始终不打算搬家避难。他所答应只是把家庭大洋镜子,和由于好奇而买西洋伸缩型望远镜毁而已。他住宅离那遭受毁灭地区较远。他太太劝他逃离灾区,免遭杀害抢劫之祸,他却充耳不闻,想也不肯想。城外四乡都是军队。姚大爷认为动不如静。他相信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要听天由命,要逆来顺受。他安静淡漠引起太太无限反感。太太责备他是存心住在那儿与他收藏古玩书籍庭园共存亡。可是联军已经快接近北京城,真是怕有抢劫焚烧灾难。他太太向他说:“你若不在乎你条命,你也想想孩子。”
这话力量打动他心,不过他仍然说:“你知道在路上难道就会平安无事吗?”在七月十八下午,他们决定出走。姚大爷想,他们若雇得到骡子车向南走,先到山东德州,大概是八、九十里地远,那就平安无事。新任山东巡抚已经用武力把拳徒驱逐出境,所以他能在山东省内保境安民。拳徒原本发源于山东,因此几个“教案”都在山东发生,其中件就构成后来把青岛租给德国,并把山东巡抚毓贤撤换。
新任巡抚袁世凯,天把个义和团首领传入衙门,要试试他道法如何。他让十个拳徒站在排,面对着手持来福枪班士兵。声令下,班士兵开枪,说来奇怪,十个拳匪却没受伤,事实是来福枪没上子弹。拳徒首领得意洋洋,不可世,大声喊道:“你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