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好,可是他毫无反应。后来他这种态度生没变,所以此后永远对木兰没有好感。
木兰再没到花园儿去,因为曼娘不去,天又渐渐冷起来。
除去九月九重阳节到泰山去趟,女孩子们直没再出去。那天,全家齐上泰山去,只有曾夫人和桂姐孩子们留在家里。曾夫人要桂姐去,她自己愿在家里照顾婴儿,因为今年入秋,她腿又犯毛病。甚至老祖母也去,则因为她老人家喜欢家人团聚,又因为她信神,愿到山上去烧香。孩子们又恢复精神,木兰认为上南天门那段旅途是毕生难忘。当时最后段山坡路她跟荪亚坐顶轿子,那段山路几乎是直上直下,她觉得她像悬在半天空样,直把荪亚抱得紧紧。后来她再与荪亚游泰山时,情形就大为不同。
过接近南天门那段摇摇欲坠陡直路,木兰不得不向荪亚承认荪亚家乡泰山是比西山高;而荪亚,勉强装做成年人样子,向木兰说句表示道歉话,说他希望敝处卑微小山不负贵宾光临之盛意。
桂姐曾经听见两个孩子部分谈话,她们到玉皇宝殿,她学给老祖母听。老太太说:“那俩小孩子,已经学会说做官应酬话!”
祖母大笑,向荪亚道:“小三儿,你还没做官就说官场应酬话。你若做官儿,会想办法教木兰当个有封号夫人呢。”年长位尊女人说这样打趣话是不碍事。曼娘说:“那就要来向官太太请安。”这话也是开木兰玩笑。
这话引起曾老爷点感想。原来在泰山顶上玉皇宝殿院子里时,他想到曾家祖先,心里盘算并且也盼望能亲眼看见三个儿子长大后做官。他觉得仿佛已经能看到他们三个人穿戴上靴帽袍套做官那个样子。他觉得平亚是三个孩子之中最高尚正派孩子,做官不如做学者有成就。荪亚,最小,随和宽大,容易与人相处;经亚老二,不多说话,沉默寡言后面儿,还满肚子诡诈机巧,做起官儿来会成功。不过对他得严加训导,得把聪明用于正途才行。又想到,曼娘可以帮助平亚,若使曼娘嫁到曾家,嫁给平亚,这个儿媳妇倒满好。给木兰和荪亚撮合成婚,大概不会太难,并且木兰天生聪慧。他对木兰这番搭救之后,姚思安若不答应曾家求婚,就未免太不近情理。由过去发生事情看来,姚曾这两家亲事似乎已是天意。他用这种想法看木兰,觉得自己就和木兰父亲样,仿佛有副千金重担子要由木兰去担,自己儿子将来幸福也就在木兰身上。等他六十岁辞官归隐时候儿,他们曾家应当是个兴旺家庭。他又想到经亚,觉得想象中这幅全家福上还不够齐全,他很想知道谁是他将来二儿媳妇,这个儿媳妇会是个什样子。
所以,他对经亚显得温和亲切,在庙里吃午饭时候儿,他做件在家里从来没有做过事,他用他筷子夹起块肉递给经亚。经亚觉得受此宠爱颇为感动,老太太和桂姐在旁看着,虽然他句话也没说,她俩知道经亚已经得到父亲宽恕。
在孩子面前,曾文璞向是不夸奖孩子,这是他习惯。男孩子不犯过错时,律是“坏蛋”;犯过错,律都是“孽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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