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娘低下头,用双手捂起脸。
桂姐坐在后面,两手扶着曼娘肩膀儿,姓说:“知道你也为难。不过你与平亚也不是不认识,表兄妹,块儿长大,这也是长辈意思,并且平亚病得很重,这也不是拘泥老规矩时候儿。”
曼娘抬起头来,眼睛湿湿:“们俩也还没成亲,见他又能怎样呢?即使愿意伺候他,调养他,又怎办呢?”
桂姐觉得曼娘说不但去看平亚,并且伺候调养他,这就大有深意。
桂姐说:“想现在你还不必早晚去照顾他。他也只是要见你,跟你说话罢。你若这样能帮助把平亚病治好,曾家会万分感激。现在,当然不方便,太太昨天晚上跟说,你若是跟平亚成亲,你就可以直看着他,别人也就不会再说什话。可是现在,你若在他屋里,们也得在,这就成个徒具形式探病。”曼娘直仔细听着,桂姐又接着往下说:“曼娘,你知道,们最初给你打电报让你来,太太是想叫你跟平亚立刻就成亲,这样好冲冲喜,这也就是为什也请你母亲陪同你
看下儿都不肯?”曼娘说:“并不是忘恩负义,只是人家会笑呀。订婚是由父母依照规矩办。若是现在把贞洁淑静摆在边儿,他躺在床上,去看他,人会说闲话。不羞死吗?”“这倒用不着担心。这也不是幽期密约。当然没有别男人在场。只有他母亲,你母亲,另外还有。没有人会笑你。起来给你梳辫子。”
曼娘说不敢劳驾,可是桂姐坚持要替她梳。于是拉着她到梳妆台,让她坐在前面。桂姐打开上面那个黑漆小橱子,打开盖子,里头有个镜子,把镜子立好。她立在曼娘身后。觉得这样两人才容易谈论她心里那件事,同时还可以从镜子里看到曼娘脸上表情。她打开曼娘头发,头发就披散在肩膀儿上,正好清清楚楚衬托出曼娘那小白脸蛋儿和秀气朱唇。曼娘眼睛微微发红。
桂姐说:“你不用瞒着。你哭过。”
曼娘有点儿烦恼,转过去抢那梳子。她说:“奶奶,你若想跟开玩笑,就不让你给梳头。给吧。”桂姐按她坐好,又向镜子说:“若不赶快,永远梳不完。
经亚和荪亚已经放学,也等着见你呢。”
曼娘这才服贴听话,梳好辫子。桂姐看看镜子里曼娘脸,她说:“看哪!不怪平亚。脸生得这漂亮,若是男人,也会相思成病。在病中看见这美脸,病也会好。”
桂姐看见曼娘眼睛在镜子里抬起来看着她。
“你把看做什?又不是味草药可以治病。”桂姐说:“还不止呢。你简直是个活神仙。”这时用两个手指头压平曼娘头发。“从来没告诉别人。真不知道平亚打听你打听过多少次。几天以前,个人在他屋子里,那时他发高烧,他叫你名字,还说:“妹妹,你为什老是躲着?”
曼娘羞得满脸通红,两片薄薄嘴唇又颤动几下。在她心里,只想此时此刻能立刻跑去看他才好。
桂姐又把话加紧:“说实话,告诉你,全曾家人都把你看做个活神仙去救平亚命呢!只有你,他看见,心里就会舒服,病也就会减轻,也不那受罪。”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