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也没敢给他换衣服。新娘花轿来临,丝弦乐器演奏,鞭炮响声,把他从瞌睡中吵醒。雪花曾进去告诉他婚礼即将开始,她要离开会儿。十分钟之后,没有什动静,他觉得没精打采,又打瞌睡,直到后来听见音乐声,镇定下儿,知道自己清醒过来,知道那是他婚礼中音乐,心中纳闷儿。雪花走多久,自己睡多久,为什新娘还没进来。过会儿。女仆进来用手轻轻触动他,告诉他新娘就要进来。这时才算真正清醒过来。
他看见新娘由人陪伴着走进屋来。曼娘新娘面纱已经摘下,看见这屋子改变得这多,简直没法子认出来。伴娘把她直引到床前,因为按照习俗应当让新人坐在床下。平亚想动下儿。桂姐制止他,他又躺回去,气喘吁吁。伴娘在这种时候儿,有好多吉祥话儿,合辙押韵词句挂在嘴边儿上。她说“鸾凤和鸣”等词句,又说因为新郎新娘没曾交拜,现在新娘应当拜新郎。曼娘双手提襟,屈膝为礼,然后转身坐在床上,免得全身使新郎难堪。
按礼俗,新娘应当默然静坐,不应当说话。新郎自然也不能说话。曼娘坐在床上,才觉得好像到个事情结束,不管是什事情吧。说也怪,她并没有像事先想象中那害怕,而现在紧张可怕事情已然完毕。看屋里都是熟悉要好人面容,心里很喜欢。最让她觉得心里安慰,是看见木兰脸,木兰正看着她微笑,她看看木兰,也微笑下。曼娘觉得以前在这个屋子待过,颇觉可喜。桂姐,雪花也都是熟人,自然比般新娘所见切都是陌生,要好得多。木兰过来向新娘新郎道喜,别人随后也过来道喜。
木兰母亲来问候新郎,平亚这时头脑清楚,能够认出她来,用微弱声音称呼她。他说话清楚,人人都欢喜。木兰母亲说:“平亚,给你道喜。你有这个好新娘,靠她好运,你很快就好。”
这时候儿,曼娘按规矩,始终不应当看新郎眼;现在她既然开口说话,她有机会向他那边儿瞟眼。她看见眼前躺着自己生中最重要人,而照顾他早日康复也是最重大责任,她觉得心情特别宁静,也觉得非常欣慰。平亚现在是在她手心里,万平亚病不能好,也不是她过错。
平亚回答姚太太说:“多谢您。好之后过去给你道谢。”他胳膊动动,他说:“能起来坐坐吗?”
大家都说:“不要。”
现在按照习俗,新娘新郎该同进合欢酒,是杯酒,碗猪心汤,汤里自然还有别东西,取二人同心和好之意。别风俗可以不管,这个不能不照办。合欢酒是新郎新娘两个人单独在屋里时,才联杯共饮。雪花搬进个炕桌儿来,放在床上,切准备好之后,大家退出。伴娘想在屋里伺候,桂姐把她叫出去,自己进屋告诉曼娘这只是个形式,平亚随便尝点儿就可以。
门关上之后,曼娘坐会儿,向平亚看看,满脸含羞,心里猛跳,说不出话来。平亚向她伸过手来,她忙把自己手给他,平亚软弱握住说:“妹妹,现在你不能离开。”曼她说:“你赶走,也不走。是来伺候你。为,你也得要好。什都愿为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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