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使人把皇帝毒死。光绪皇帝也还没忘记袁世凯诡诈狠毒,在光绪维新政变前夕,他出卖皇帝,结果皇帝落得如此悲惨下场。在驾崩之前,光绪皇帝咬指出血,书写遗诏,必须摆黜袁世凯,永不录用。
g,m呼声,甚嚣尘上。中国人民不满满洲异族统治。如此软弱,如此无知,如此无能,答应君主立宪,而因循拖延。宣统三岁登基(后来成为日本扶持之下满洲国傀儡皇帝);他父亲成为摄政王,替儿子代行职权。普通生意人可以说昧于政治趋势,有智慧眼光人都知道g,m力量,无法再长久压制。姚思安就是个有眼光有远见人。光绪皇帝和慈禧太后去世,正好赶上他决定去香港、新加坡、爪哇游。他现在深信给儿子过多财产只会害他,于是想帮助g,m大业。这话他不能告诉别人,连妻子,女儿,冯舅爷,傅先生,也不能说,因为这等于大清帝国谋叛。
姚先生在十月启程南下。他不听太太意见,终于决定带着阿非同行。他渐渐年岁大,对这个小儿子越发疼爱。他带这个小儿子并不冒什危险,因为他会亲自照顾他。父亲出发之后,木兰姐妹听说父亲带五千块钱,并且告诉冯舅爷他也许还会再多带点儿。母亲问他带那多钱干什,他根本没有回答。木兰姐妹猜想到与他不喜欢体仁,并且他说要把家财散尽有关。但是姚家生意财产值约百万巨。除非他把切都卖光,拿钱去填海,他那份家财是不易散尽。他说次年春天或是夏天回来,是在木兰结婚之前。
体仁居然以为他父亲拿去钱,是属于他和阿非,是故意拿去浪费,他把这话告诉银屏。新年之前,他去找冯舅爷,要万五千块钱还赌债。这件事问到他母亲。体仁口咬定是在牌桌儿上输,必须在年前还清。他答应从此戒赌,说话算话。
他母亲说:“这是大笔钱。你爸爸回来定要知道。”体仁坚持说:“妈,这次您救救,担保下不为例,爸爸回来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他还能叫把钱从肚子里吐出来不成?自己承担,他要打,就由他打。他现在不也是挥霍咱们家钱吗?”
体仁现在又很晚才回来,因为父亲不在家,正是个好机会,现在家里他谁也不怕。他母亲只要不管,他舅舅也就不多事。
后来晚上就索性不回家。第次,他母亲问他为什,他勃然大怒,说他已经长大成人,谁也不能把他关在家里。他不在家时间越来越多,甚至有时候儿他三、四天不回去。这段日子,他母亲觉得真是寂寞寡欢凄凉忧郁日子。她现在回想以前等儿子过半夜才看见他回来快乐,也求之不得。那时节,知道他虽然晚回来,总会回来。现在,似乎是儿子踪影也渺不可见。
次年春季,有天,他连五夜没有回家,母亲又问他什缘故。他说:“妈,也没法儿说。您最好不要知道,知道也没用。做事点儿也不错。您就相信好。”
莫愁大怒之下,脱口而出:“是为银屏,对不对?”
体仁迟疑下儿,于是索性不要假托别理由,便毅然决然说:“不错,就是。知道妈不高兴。不明说,是省得妈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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