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知道你心里也是这样想。这样才好。这样才好。告诉你。立夫
生可靠。他是独子，对母亲又孝顺。将来是个很幸福
小家庭。”
莫愁现在才十六岁，但是思想已经成熟，性格天生稳健。若心里有什
喜欢事情，在无法抑制之下，也不过嘴唇上流露丝微笑而已。但是木兰向她妹妹道喜时，欢喜而激动，眼睛里竟会流出泪来。
全国要服国丧，切庆祝宴会停止三个月。那个愚蠢无知老太婆统治十九世纪后五十年，使中国不能进步，她可算功劳第。若没有她，像个剪去翅膀儿苍鹰，直对他这位大权在握老伯母毕恭毕敬，百依百随。凡人愚而妄，其为祸害则加倍强烈。愚蠢再与刚愎携手，则愚蠢倍增。这个老太婆实际上是已经把光绪皇帝废掉，监禁在中南海瀛台之内。寒冷冬天，个太监可怜皇上寒冷，用纸糊
下儿破旧窗子，以御寒风，立刻遭到老太后革职。她知道，倘若皇帝后她而死，必要报仇雪恨，会危害到她死后魂灵。所以她久患痢疾，精力衰退之时，自知大限将至，在她自己死亡
大变动，莫愁和立夫订婚就加速进行。傅先生北返之前，住在杭州西湖，天突然获悉他被升为直隶省学司，他就匆匆赶回北京，那是十月十六。他夫妇对这件婚事，极愿玉成。当天晚上，傅太太就去看孔太太。
这件婚事很快就决定。两家先交换庚帖，上面有祖宗三代以及新郎新娘自己名字，随后换男女当事人生辰八字。
傅先生把订婚办完，进宫觐见光绪皇帝和慈禧太后，就到天津赴任。傅先生颇以那次光绪皇帝和慈禧太后最后赐见为荣，常常津津乐道，因为在那个月二十日就传开消息，皇帝和太后在三天之内相继去世。
在国家混乱多事之秋，莫愁和立夫订婚庆祝，也只限于两家交换礼品，男方送给女方是对金镯子；女方给男方是帽子，丝绸衣裳，支玉管笔，块古墨。也算是维新件事，就是双方交换相片。金镯子是孔太太自己，是她收藏多年，预备给将来儿媳妇。订婚议式很简单，立夫母亲并不炫饰铺张，并不存心要与女方比财富。由于国丧期间，并不宴客。四川会馆邻居来向立夫母亲道贺，她只是说：“论家庭地位，们不敢跟姚家比。本来不敢娶富家之女做儿媳妇，只因为姚家这位小姐沉稳，节检，教养好，跟别富有之家姑娘不样。真不知道儿子会有这好命。这都是傅伯伯作主。”
至于莫愁，他父亲曾对她说：“们给你决定这件婚事，们想你不会反对。”
莫愁回答说：“若是反对，早就会告诉您。”个女孩子家说这种话，似乎有点儿不相宜，可是莫愁不是那种性格软弱羞羞涩涩人。她为人讲究实际，只要该说话，她就实话实说。
姚先生对两个女儿极其疼爱，他天对她们俩说：“你们这俩女儿都算嫁出去，虽然男方情形不同，们觉得很对得起你们，谁也不委屈。曾家有钱，孔家清贫。莫愁，你在乎这个吗？”
莫愁回答说：“爸爸，不在乎。钱并没有什重要。”
父亲又问：“真吗？”
莫愁微笑说：“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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