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瑜听到大太太和二太太说这件事时,他认为莺莺很够宽大,他认为丁妈说闲话,嚼舌根子,把她狠狠骂顿。由那天以后,丁妈地位很快就保不住。老梁对她是副鄙视嘲笑态度。有时到吃晚饭时候儿,偏偏差她出去买东西;回来时,往往发现别仆人早已把饭吃光。她很气恼,有次派不动她,老梁又打她嘴巴,并且说:“去告诉太太,干什不去?到时候儿大家齐滚蛋。”
丁妈哭着去见太太说:“不能在您这儿做。”大太太说:“丁妈,你不能走。孩子们都离不开你呀。”丁妈坚持说:“没办法。也顾不得这八块钱个月饭碗儿。宁愿去挣月三块钱,落得个平安心静。不过,只为您担心。走之后,您处境可就更难。”
她拿布衫下摆擦擦眼泪,大太太和她相对而泣。孩子们听到丁妈要走,也都哭起来。
丁妈刚走,老梁家就推荐她表妹,来伺候大太太。大太太和孩子们开始觉得四周围充满敌意仇恨,甚至于在新来这个李妈面前不敢说什话。父亲和孩子们越来越疏远,孩子们心中暗恨莺莺。母子之间对这位姨太太怀恨在心,常常密谈,这样,母子们越发相依为命。那些密谈成母子之间乐事,是雅琴和孩子们后来永难忘怀事。儿子们不仅是怕父亲,而且因为他对母亲冷落,开始恨父亲。每逢父亲和莺莺齐到天津去不在家时,他们才觉得精神轻松自然,才觉得快乐。
现在莺莺对付男人是训练有素,得心应手。甚至她有病在身时,也能使男人觉得乐不可支,她若是没有病痛,她能
”
老梁家里说:“咱们要算旧帐,索性算个清二白。要说话可多着呢!她说们什话,倒没关系。她说太太话,可太不中听。”
蔷薇说:“是啊,听见她说二太太是狐狸精。”
丁妈说:“没说。”
蔷薇说:“你说。厨子也听见。”
老梁说:“你若想辞工不干,们也辞工不干。”莺莺刚才直不说话,静静听着。现在说:“你们都不听管教。要知道,丁妈是家里老用人,什事都要让着她点儿。丁妈,不知道他们说你说话,是不是真。是不是狐狸精,与你没有关系。你眼睛不要让米汤粘住,眼睛要放亮点儿。你们用人之间说什话,做什事,只要不沾边儿,都懒得管。”
莺莺又转过脸去对大太太说:“姐姐,这件事闹得也太厉害。不过,今天不想把丁妈怎样,就这过去算。可是以后不能老是这吵哇闹。不管在哪家,大家都应当尊重个管事。比方叫丁妈做个管事,想她得不到大家尊重,大家也不会听她。所以,若是她还打算在咱们家做,她必得和别人处得来,也让家里消停点儿。您说怎办?”
大太太没料到二太太有这段话,当时只说:“你们都听见二太太刚才说话吧。谁也不要说辞活不干。大家要相安无事才好。”
老梁打丁妈嘴巴,主人并没有命他向丁妈道歉,而且不知为什,过错儿都落在丁妈身上,而且在每个人眼里,丁妈似乎并没被治以当得之罪,反倒是由主人从轻发落。
老梁这党是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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