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出色。莫愁成熟,偏偏立夫不成熟。所以立夫就越来越接受莫愁对事对人看法,接受莫愁忠告,不重视自己推理,佩服莫愁通晓人情世故。他对莫愁极其高看,极其珍爱,觉得莫愁永远坚强而可靠,犹如大地样。
可是,在他心灵深处,记得自己是穷人之子,颇以此为荣,颇以自己独立自主硬性为荣。他恨富人态度,恨那些社交界名女人以金钱地位论身价,就如同素云样;也恨政客*诈邪恶而貌似正人君子,正如怀瑜那样。他此等憎恶厌恨,是毕生难改。
立夫和莫愁到日本京都才个半月,就接到木兰封信,说母亲病危,已经不能说话。第二封信是珊瑚写。莫愁打算立即回北京,当然她也不愿离开立夫。她必须回去,因为似乎是理所当然。再者过去几年之中,每逢母亲生病,总是由她伺候,她实在不能把照顾母亲这件事交给珊瑚、木兰,或是别人,是非她自己不可。
这回国,可就大大改变她和立夫计划,她也不知道何时再回到立夫身边。立夫说他能照顾自己,莫愁当然也相信,可是立夫这时才忽然体会出来平日是多事事倚赖这位年轻妻子。莫愁说她若不能离开家再赴日本团聚,立夫就在暑假回去。
分手之时,莫愁掉下眼泪,因为她情不自禁。她最后说话是:“自己多保重,要吃好,不要图省钱。若是用钱,随时写信告诉。”
到家,看见母亲确是病得很重。母亲用手指自己嗓子,又指莫愁胸膛,不能说话,看来真可怜。找素同看过,全身检查遍,但是他说不出是什毛病。仆人们都认为她碰见鬼。必然是银屏。体仁咒他母亲话,现在应验。现在姚太太不准银屏儿子博雅接近她。虽然是她真正孙子,她好像是怕他。这个小孩子听人说他母亲是鬼,他勃然大怒,不管谁那说,他定极力为他母亲辩护。他已经知道他是姚家长孙,也是这花园巨第将来主人。他打算将来做个伟人,给母亲争光,好把母亲遗像摆在忠敏堂正中祭祀。他恨他祖母。这种想法,常使如此个小孩子态度很严肃。
现在两个女儿已经出嫁,母亲又生病,大花园子也显得冷落凄凉。这所大宅子至少有十个院子,姚家还没有足够人住半房子。所以决定把马大人胡同旧宅子租出去,冯舅爷家和立夫母亲就搬到这王府来住。搬过来之后,莫愁职责就分而为二,边儿照顾母亲,边儿伺候婆婆,但是她住院子靠近母亲住处,立夫母亲和女儿环儿单住个院子。姚先生和阿非住在自省堂。红玉住院子在莫愁院子前面。两个院子中间有道白墙,墙上有花格子窗子,俩人能隔着窗子说话,于是友谊日形深厚。
在立夫暑假回北京初夏,莫愁生下个男孩子。当时难产,二十个钟头才生下来。家里原先决定让莫愁在家生产,比到医院去方便,但是几乎送命。临盆之前,木兰来家照顾,莫愁难产时,她正在家中。在紧张时刻,她有几次觉得莫愁太费力气,所以直在炉子上炖着高丽参,用以补莫愁元气。后来生下来,万幸母子均安,但是莫愁脸像张白纸,在床上躺几个礼拜,体力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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