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着肚子委屈,经亚离开妻子,出去和弟弟说话,谈论家里财务情形。
他说:“这个做哥哥很蠢笨。今天事情也不能说完全是你嫂子错儿。你们都不理她,她才去找莺莺。”木兰说:“二哥,您别冤枉人。没人存心排挤她。您知道讨二嫂高兴是不容易。”
经亚停会儿又说:“要说是,她在咱们家是永远不会快乐。说实话,咱们应当分居另过。现在办祖母丧事,不久还要到山西去做事。父母年老。你们若是同意,咱们就请父亲分家吧。们搬出去,也减少磨擦。”荪亚看看木兰,木兰说:“年轻夫妇谁不愿出去自己过?而是而今父母还在。父母在天,谁也不愿分家。事情可不应当这办。”
经亚又说:“可是现在有这万块钱亏空。若让你们也来分担,不能算对。可是,荪亚,你为什不找个职业?现在年挣这多钱。大家都是花公家钱。若把挣钱放在公家钱里大家用,素云会不高兴。若不这办,你们会说自私。”
荪亚说:“你那办可以。你用不着太多心。这都是现代新思想。咱们过去从来没有这些问题。那有什关系?大家都是家人。若是起,大家齐起,若是落,大家齐落。但是知道二嫂子。至于木兰跟
桂姐扶着患病老人离开卧榻,恼怒得噗噗喘着气,走到里间去。公公走后,素云突然停止啼哭,也走出屋去。曾太太坐着生闷气。经亚狼狈不堪,心中怀恨,觉得今天在全家面前丢脸。
曾太太怒喝声,把所有丫鬟都赶跑。她说:“儿子,这跟咱们家名声有关。不管人传话是真是假,你得想办法,不要再叫人讥笑。以前若知道牛家女儿是这样儿人,决不给你办这件亲事。你媳妇儿若是再不检点自爱,她非把你父亲气死不可。”
经亚忽然哭起来,像个孩子样。他号啕大哭,好像他郁积在心里多年痛苦,从来没有说出过,也从来不能说,而今在母亲面前随着涌泉般热泪倾泻而出。看见儿子如此,做母亲也哭起来,边儿哭边儿抚慰经亚,就仿佛经亚是小孩子样,她说:“先平静下儿,知道这够你受。告诉你父亲还这笔钱,弥补这项亏空。你若愿在家,就辞职不干。咱们家不需要你跑那老远去挣钱。”
荪亚和木兰也过来用话安慰经亚。
荪亚说:“哥哥,们向父亲央求给你还那笔钱。”木兰说:“哥哥,你现在去看看素云吧。告诉她先静下来,告诉她家里没有解决不事。家人毕竟是家人。不要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事情总算已经过去。”
经亚问:“她在天津到底做什事?”
木兰说:“们不知道。父亲定是在外面听人家说。
你现在还是去看看素云去吧。”
经亚这才走出屋去,心里思潮起伏,感情理智,矛盾冲突。进屋看,素云正躺在床上哭。他好言安慰,素云言不发。
经亚忽然阵怒气上冲。他说:“你不用这哭。怎办?你做好事!你对得起不?被人耻笑,戴绿帽子!父亲骂你,骂得对。你自己丢人,你也让丢人。看看你妯娌。人家怎能在家过?你就不安于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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