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把钱控制得很紧,她不会再去拿钱乱来。每月给她四百块钱,足够她用。为什个月个女人要用三百块钱,甚至四百块钱,真不懂。”
荪亚说:“为什不懂?夜打五十块钱麻将,那算不什。她答应?”
经亚说:“不管她答应不答应,也只好如此。你想还要像奴隶样那拼死命供给她挥霍吗?自己花分钱,都要盘算……这个道理你知道。们俩不像你们俩……她恨,知道……哎,家就是个枷,是个枷!”
他从肚子深处叹出口气。他摸摸他衣裳领子,仿佛他摸脖子上锁索样,木兰和荪亚很为他难过。忽然,他直接向木兰说:“若有像你这样个妻子,辛劳做事,挣钱都花个精光,也没关系。至少也得到点儿快乐呀。
但是现在有什快乐呢?”
,你放心,你挣钱,你尽管自己留着。们是在花父亲钱。”
这次谈话没有结论。他们正在说话,小喜子跑来,喊说:“二少爷!二少爷!您在哪儿呢?二少奶奶上吊!”
他们跑去看,见素云躺在地上,全屋里乱七八糟。原来素云在全家女人面前饱受羞辱,丢尽面子,她就站在凳子上,把脖子伸进条系好裤腰带里,再把腰带挂在根高床柱子上,然后用脚把凳子登开。可是裤腰带断,她就摔在地上。冷香听到跌落声音,冲进去看,看见屋里情形,跑出屋外喊着求救。个女仆进去,发现素云碰昏过去,但是还在喘气。桂姐来,曾太太和曼娘则躲着,怕得打哆嗦。等发现素云并没有死,她们才来看她。大家把她抬到床上,二十分钟之后,她才开始声吟,眼睛闭着,身旁如何,概不理。
锦儿对木兰说:“那根裤腰带不是真断。看见。
系扣儿自己松开。”
木兰说:“
木兰望望她说:“顶好什也别说。倘若她刚才真z.sha死,她家或许要告咱们逼死她呢。”
素云z.sha企图,不管是真是假,总算得到部分胜利。分家析产原则上是拟定,只是先记在帐上。但素云并没遂分居另过心愿。家里三房,曼娘代表平亚,每房名下只得到两万块钱和乡下部分田地;曼娘儿子,算是家中长孙,分得那家绸缎店,将来好做教育费;桂姐女儿丽莲和爱莲分得五千块钱,将来做嫁妆费用。北京住宅不分,只要父母在,就直不分,将来卖出去钱,只分给经亚和荪亚。其余钱由父母自己留用。在曾太太请求之下,曾先生由公款中给经亚付那万块钱亏空,也就是说,这笔还债钱是由三房共同负担。
每房可以动用自己钱,或是花用或是投资,但必须取得父母同意,或是接受父母指教。木兰倒很喜欢这种安排,她和荪亚开始认真思索怎样利用他们自己名下那笔钱,心里暗中感谢素云。
经亚原是请个月假,回来参加祖母丧礼。但是因为他妻子麻烦,在家待五个礼拜。在第五个礼拜,他接到封电报,电报上说美国在太原代表问为什祖母丧事要办五个礼拜之久,所以他最好立即启程回任。
在离家那天,他对荪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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