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有趣消息?”
“你记得曼娘丫鬟小喜子吗?你说她非常天真无邪。可是啊,去年她给个男仆人生下个孩子,已经嫁给他。”莫愁听见立夫在浴室中大笑。他说:“还是认为她天真无邪。”
立夫洗完澡,走出来。
他说:“刚才和你父亲谈论你母亲病。想突然使她震惊,也许能治好她病,震惊之下,会使她突然喊叫出声来。不过必须是使人愉快震惊,不然会更坏。”
莫愁不相信,她说:“们真不知道怎好”
立夫回到北京,看见莫愁在火车站向他打招呼。莫愁穿着身白衣裳,青春年少,鲜艳美丽,精神健旺,手拉着两岁大孩子,另只手挥动欢迎他。她并没有把感情过分外露,只是默默无言之下,紧紧握他手下儿,这就足以告诉他现在是欢迎他回到爱情深厚而稳固家。他妹妹环儿也在,告诉他她已经转到国立北京大学念书。自从新文化运动之后,北京大学已经兼收女生,现在是男女合校。
立夫到家,先进屋去看母亲,母亲没有什改变,然后又去看卧病中岳母。姚太太正在坐着呼噜呼噜怞水烟,仍然是发不出点声音来。不过上天嘉佑,她神智已经迟钝,她爱好已然减低到几种身体需要,此外无忧无虑,也不再精神不安。除去她生病之外,家事由莫愁珊瑚管理,切平安无事。姚先生对立夫,和平常样,非常亲热。岳父和女婿相谈甚久,直到仆人去叫立夫洗澡。莫愁已经给他准备好水。
立夫回到自己院子里,看见屋里清洁雅静,外面夏日阳光耀眼,屋里幽暗清凉。他衣箱已然搬到院里来,衣裳正在太阳里晒。孩子站着,以尖锐目光,纳闷儿神气打量他好久,立夫才过去看他。孩子刚洗完澡,立夫看他头上、身上,干干净净。
他书还像以前那样摆在桌子上。不过在他书旁,却看见有几本英文书敞着,还有手指摸出痕迹几本文学g,m刊物《新青年》,还有几册北京大学学生出版《新潮》。
立夫问妻子:“怎,你念英文哪?”
立夫拿起本《新青年》。
他说:“在日本每期都看。”
莫愁说:“这个杂志在全国,简直如同狂风,bao雨样。看这杂志上文字,听教授在自己教室里攻击对方,真有趣!”
当时北京大学是文学g,m风潮中心,文学g,m主张是在写作上要用白话,废止文言文。过去是用典雅文言作文章,现在改用白话,最初似乎像乡下新郎闯进贵妇之家客厅去抢亲。旁观者看来,这个新郎真是粗俗,无礼,吓人,也许是简捷有趣,适用而实际。这个乡下新郎把带泥靴子在地毯上践踏番之后,把地毯卷起来,富贵之家新娘滑倒而惊呼。在这几个村野新郎之中,有个叫陈独秀,他是这入侵
她说:“现在和环儿块儿念。没有事情做。到北京大学听陈独秀和林琴南课。你知道,他们闹得水火不相容,就是为新文学运动。现在洗澡水不太热。”
立夫去洗澡。
莫愁在屋子那边儿说:“立夫,你愿意听点儿消息吗?”
立夫从浴室里问:“什消息?”
“有趣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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