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思想似乎很不清楚。
看你是个读圣贤之书人，因为你赞成祖先崇拜。这
点对你很有利。但是你说‘树也有感情’，其意何在？有篇这种理论文字，是你几年前所写。你怎
能方面提倡祖先崇拜，方面又说‘树也有感情’呢？这很矛盾。”
立夫听
，心中不禁暗笑，真没想到法官会提到这个。法官还接着说：“你现在还是持这种意见吗？”
“是。”
“很为你可惜。你若是读圣贤书，志贤希圣，就不应当泯灭人类与草木鸟兽之分。你若说树亦有知，那你就是**党。也念过孟子。人兽之间最大差别，也就是恻隐之心，是非之心。你说树也有感觉，岂不是把人降低到禽兽地位吗？你还说树和禽兽‘语言’，就和现代教科书上所说样。有什‘熊说道……’又有‘狐狸说道……’这些都是魔鬼般**
四天之后，是五月日，孔立夫被传受审。是军事法庭，私下举行，并不公开。家属不得出席，但是傅先生坚持到庭。警察局长为原告。警察局长已经仔细看过文件，准备份措词慎重报告，使控告不致于过分严重，这是由于冯舅爷暗中和这位警察局长接洽安排。立夫案子先审，陈三和环儿在候审室中等待。
法官矮小软弱，身着军服。傅先生在旁坐着。初步仪式之后，法官念起诉书。
“孔立夫以发表文字攻击z.府、提倡异端邪说，惑乱民心，并对劳工寄予同情，不无**党徒之嫌，由其私人住所及他处获得之文件，显见思想混乱，对孔教学说时而卫护，时而诋毁。以上各项，将逐查证。第，三月二十八日发表文字篇，攻击z.府残杀学生，措词无礼，甚至辱及教育主官。
本庭知悉汝身为教授。”
立夫回答：“庭长先生，谴责埋伏袭击学生，写文章时，持此谴责态度，现在看法并未改变。”
“但是你似乎为游行领导人物辩护。你知道，他们是**党，也许是国民党，两者是样。”
“庭长先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党。只知道学生游行是出于爱国心。外甥女儿，是个女学生，十六岁，也被枪杀。是大屠杀证人。但是庭长，并没写文章攻击现在这个z.府，攻击只是诸位推翻那个z.府。吴佩孚将军曾通电要求逮捕段祺瑞和安福系，而安福系内阁自请辞职。全国人人谴责这种屠杀，并不是个人。”
“你文章里用‘贪,,g污吏’，‘军人擅权’。你知道们民国这种混乱时期，们军人只是要恢复国家和平秩序。您同意吧，总长。”这时他转过去看傅先生，并向仆人喊声给傅先生倒茶。博先生看立夫能自己辩护，于是只是很客气点点头。
立夫故以相当典雅词句说：“庭长先生，为官者众，或廉洁，或贪污；为吏者多，或肮脏，或清正，即便在太平治世，亦复如此。若说为官者无不贪污，贪污词，自然用之不宜。若说为吏者无不肮脏，亦属措词失妥。并非不分青红皂白概而论。”
那位军法官，似乎是个旧式文人，而误入当时军界，披上军服，他看看被告，似乎颇赏识被告答辩文句措词得宜，铿锵有声。他清清嗓子，又开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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