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由木兰做主。你们知道,厚道人有福。把埋在泰安,和你父亲在块儿。桂姐,你不用愁,两个女婿会照顾你。”
她两只含泪老眼,以亲爱眼光看着围绕在床边孩子们。几天之后,是民国十七年三月十,她去世,年五十九岁,嘴唇上还露出美而恬静微笑。
回家安葬现在是办不到,因为山东过去几年在张宗昌糟踏之下已经毁烂,乡间土匪遍地,上有荒唐浪荡省长,自然下有贪污腐败县官儿。好人也不肯来,也不能来在瞎字不识军阀之下做事。但是现在真正不能移灵归葬理由,是胶济铁路正在日本海军占领之下。
在华盛顿会议上,日本被迫将山东交还中国。现在国民g,m军已然把长江流域控制巩固,又继续北伐。先头部队在四月到达泰安,数日之后,即把省城占领。张宗昌和奉军退守德州。日本海军存心阻挡g,m军前进,以保护日本人生命安全为借口,遂登陆山东并占据胶济路。日本有两次轰炸曾家故乡,他们最凶轰炸那次,在济南,中国人三千六百五十二人丧生,据官方财产损失估计,为两千六百万元。并且有九百十八名国民党员被捕,并予监禁,日本海陆军把g,m军政治部外交官蔡公时挖眼,割鼻,割耳之后,把他和他办公处同僚齐谋害。这是济南惨案,日本违反九国公约,美国提议调解,为日本所拒绝。
在日本这件野蛮凶残行动之后,紧接在六月四日,日本人又在南满铁路皇姑屯日本军岗哨警戒地方,以电线触发铁道交插处地雷,炸死奉军军阀张作霖,同车几个东北将军也齐丧命。吴将军也在内。
日本这些非法行动引起中国全国愤怒火焰和抵制日货运动,蔡公时遗孀是领导人物。这项惨案协商拖延甚久。直到所有日本军队撤走,秩序恢复之后,曾太太灵柩才运返故乡泰安,葬于曾先生之旁。那是次年春天。曾家在泰安住宅,幸免于难。但是那种凶残,bao行,唤醒木兰潜在政治倾向和新反日仇恨。甚至曼娘和暗香,过去做梦也没梦到对日本有什好感恶感,现在也开始痛恨日本人。
春天,北京已经进入国民党治下。奉系少帅张学良,痛心于父亲之被日本谋杀,不顾日军多次威胁,毅然归顺中央。狗肉将军则逃往东北日本港口大连,安福系诸政客也都宦囊丰满,全逃往此处。中国至此,至少是名义上,在国民党之下全国统,建都在南京,北京改名为北平。
木兰想南迁杭州老问题又提出来。先要处理北平房子。他们已经贴出房帖招租,要租出正院儿。北平现在腾出很多房子,因为好多z.府机关人员都要南下。但是,天,个新*员来打听房子,并且说若是适宜,他预备买下来。他只出四千银元,但也算难得机会,于是曾家兄弟决定接受,自己再租个小房子住。
桂姐要去和女儿爱莲起住,木兰说她那阵子预备迁往南方,但是因为静宜园还有半空着,曼娘和经亚家可以搬进去住,他们名义上付点儿租钱也就算。这会使王府花园再出现欢乐气氛,这样也比租出去好。
这个想法大家同意。阿非仍然住在自省堂。珊瑚住莫愁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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