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在前走,狂风越发厉害。这时只有个侍从携带他随身行李在后面跟随,别人和马匹都正在想法避风,因为觉得实在无法前进。有人告诉他回庙去向山神求饶。苏东坡回答说:“吾命由天帝掌握,山神定要发怒,只好由他。要照旧往前走。山神他能奈何?”然后,风逐渐减低,终于刮完,并无事故发生,那个兵也清醒过来。
苏东坡对自己有急智和看不见精灵相斗,坚具信心。有次,他和个邪魔力争不让。那是此后数年,他在京师身为高官之时,他二儿媳妇(是欧阳修孙女)天晚上也中邪,是在产后。年轻儿媳妇以老姐声音向周围人说:“名清,姓王,因为阴魂不散,在这带做鬼多年。”苏东坡对儿媳妇说:“不怕鬼。再说,京都有好多驱鬼除妖道士,他们也会把你赶跑。不要不识相。显然是你糊涂愚蠢才送命,现在既然已死,还想闹事!”然后他向女鬼讲些佛教对阴魂道理,又告诉她说:“你给老老实实走开,明天傍晚向佛爷替你祷告。”女鬼乃合掌道:“多谢大人。”儿媳妇于是霍然而愈。第二天日落后,他给佛爷写篇祈祷文,焚香,供上酒肉,把女鬼送走。
此后不久,他次子小儿子说看见个贼在屋里跑,看来又黑又瘦,穿着黑衣裳。苏东坡吩咐仆人搜查,结果无所获。后来奶妈忽然又倒在地板上,尖声嘶喊。苏东坡过去看她,她向东坡喊道:
“就是那个又黑又瘦穿黑裳!不是贼,是这家鬼。你若想让离开奶妈身上,你得请个仙婆来。”
苏东坡对鬼斩钉截铁说:“不,不请。”
鬼声音缓和点儿说:“大人若定不肯请,也不坚持。大人能不能给写篇祷告文,为祈祷?”
东坡说:“不行。”
鬼条件越来越低,用更为温和声音请求可否吃点儿肉喝点儿酒,但是苏东坡越发坚强。鬼被这个不怕鬼人慑服,只请求为他烧点儿纸钱便心满意足。东坡仍不答应。最后,鬼只要求喝碗水。东坡吩咐:“给他。”喝完水之后,奶妈跌倒在地上,不久恢复知觉,但从此断奶。
苏东坡在凤翔那段,发生件事,使他有点儿不光彩,在他后来日子里不愿提起。到那时为止,他和上司宋太守处得很融洽,宋太守与他家是世交。此后,来位新太守,情形就有变化。新太守姓陈,是武人出身,严厉刻板,面黑体壮,两眼炯炯有神。他与苏东坡同乡,认为他少年得意,颇把他看做,bao发户。陈太守为官以来,颇负美誉。曾在长沙捕获恶僧,此僧人颇与权要交往,他仍将此僧交与有司法办,全境之人,无不惊异。又有次,他捕获七十余男巫,这些男巫平素皆鱼肉乡民,他将他们强行遣返故乡,耕田为农。那时有些寺庙暗中干些邪污败德之事,他拆除几座庙。据说他兵卒奉命站定不动时,敌人箭从天上稠密飞来,兵卒们仍然屹立不动。
现在苏东坡新来上司却是这样个人。所有文武*员都向他俯首致敬,但是对苏东坡而言,们都不难猜测,现在是两个不妥协通融硬汉碰面。二人之间遇有争论,便舌剑唇枪,恶语相加。苏东坡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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