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遭流放。下个要倒下去是苏东坡弟弟苏子由。他直就反对青苗法和市易法。两个月之后,忠厚长者老巨富弼向朝廷辞职归隐,临去警告说,在任何政治斗争中,正人君子必败,而小人必占上风,因为正人君子为道义而争,而小人则为权力而争,结果双方必各得其所,好人去位,坏人得权。他预言国家大事著如此下去,国家行将大乱矣。
朝廷之上,现在是片骚乱。神宗熙宁二年(○六九)二月,制置三司条例司成立,七月实行市易法,九月实行青苗法。数月之后,众人对当权者意见,由期待而怀疑,由怀疑而迷惑,由迷惑而愤怒恐惧。
现在情势变化甚速。熙宁三年(○七○)三月与四月,御史台大规模遭受整肃,随即大规模布置上新人。随后倒下两个御史,都是王安石个人朋友,都曾助他获得政权,王安石也是倚为声援。身材颀长,性情,bao躁又富有口才孙觉,他也是苏东坡毕生友人,曾经向王安石发动论争,因为王安石坚称周朝钱币机构,曾经以百分之二十五利息把钱借给人民,他对此说表示反对。王安石仍然希望得到他支援,派他到外地调查为什当时盛传朝廷强迫贷款与农人,甚至在京辎带也传闻如此。孙觉回到京师,老老实实报告确有强迫销售情事。王安石认为他这是出卖朋友——所以孙觉也被革职。更为重要案子是“美髯公”吕公著案子。吕公著是宰相之子,学识渊博,但是沉默寡言。在早年,王安石和吕公著在文学上同享盛名,同为儒林所敬佩。吕公著曾帮助王安石位登权要,王安石乃使他官拜御史中丞,作为回报。现在吕公著上神宗皇帝奏议中,文字未免过于辛辣,使王安石大为不快,在文中他问:“昔日之所谓贤者,今皆以此举为非,岂昔贤而今皆不肖乎?”王安石亲拟罢斥吕公著诏书,用字措辞正好流露他自己喜怒无常特性。在二人交好之日,王安石曾向皇帝说:“吕公著之才将来必为宰相。”而今他把吕公著比做尧舜时“四凶”。
最使曾佩服他人与之疏远原因,就是在同个月内,王安石派两个劣迹昭彰小人进入御史台,去填补他排挤出来空缺。他之派李定为全权御史,在御史台引起群情激奋。李定既没考中科举,也没有为官其它必要资格。他教人知道反倒是他隐瞒父丧不守丧礼事。在中国人心目中,这简直是败德下流至于禽兽。王安石把他升到那崇高地位,只是因为自乡间来京后,他向皇帝奏明青苗贷款法极受人民欢迎,王安石把他向皇上引荐,好向皇上陈奏。这件事使御史们怒不可遏。同时,王安石又把亲戚谢景温升为御史。谢为求升发,把自己妹妹嫁与王安石弟弟。有三个御史反对朝廷此任命诏书,三个人起丢官。其余御史对此事还照旧坚持。张戬请求将三个御史官复原职,并罢斥王安石心腹李定与吕惠卿。在张戬到中书省去催办此案件时,他发现王安石心情古怪。只是听他叙述,自己则言不发,用扇子掩着嘴,味大笑。
张戬说:“想你定正笑愚蠢。但是你要知道,全国老百姓笑你正多着呢。”
这时另位遭到牺牲御史是程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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