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从年少追新赏,
得承认这个床头人是够怪。妻子在床上躺着难以入睡,听着丈夫打鼾,却不能惊醒他。在他入睡之前,他要不厌其烦把被褥塞好。他要翻来覆去把躯干四肢安放妥帖,手拍被褥,直到把自己摆放适当又自在又舒服为止。他身上倘若有地方发僵发痒,他要轻轻揉机,轻轻揉。这些完毕,这才算切大定。他要睡,闭上眼,细听气血运行,要确待呼吸得缓慢均匀而后可。他自言自语道:“现在已安卧。身上即使尚有发痒之处,不再丝毫移动,而要以毅力精神克服之。这样,再过片刻,浑身轻松安和直到足尖。睡意已至,吾入睡矣。”
苏东坡承认,这与宗教有关系。灵魂之自在确与身体之自在有关联。人若不能控制身心,便不能控制灵魂。这以后是苏东坡件重要事。苏东坡在把自己睡眠方法向两个弟子讲解之后,他又说:“二君试用吾法,必识其趣,慎无以语人也。天下之理,戒然后能慧,盖慧性圆通,必从戒谨中入。未有天君不严而能圆通觉悟也。”
后来,苏夫人还发现夜里和黎明时,丈夫习惯上要有更多改变。用细梳子拢头发和沐浴是这位诗人生活中重要大事。因为在那个时代,若有人细心观察人身体及其内部功能,并注意草药及茶叶研究,再无别人,只有苏东坡。
苏夫人头脑清爽而稳定,而诗人往往不能。丈夫往往急躁,灰心丧气,喜怒无常。苏夫人有次在个春天月夜,做个比照说:“对春天月亮更为喜爱。秋月使人悲,春月使人喜。”数年后,在密州,他们正过苦日子,苏东坡对新所得税至为愤怒,孩子揪着他衣裳对他晓晓不休。
他说:“孩子们真傻!”
苏夫人说:“你才傻。你天闷坐,有什好处?好。给弄点儿酒喝吧。”
在首诗里记这件事时,苏东坡觉得自己很丢脸,这时妻子洗杯子给他热酒。这当然使他很欢喜,他说他妻子比诗人刘伶妻子贤德。因为刘伶妻子不许丈夫喝酒。
但是在苏东坡心灵深处有件事,人大都不知道,苏东坡妻子定知道,那就是他初恋堂妹,不幸是们无法知道她名字。因为苏东坡是无事不肯对人言人,他定告诉过他妻子。他对表妹深情后来隐藏在两首诗里,读苏诗人都略而未察。
苏东坡并没常年住在杭州,而是常到杭州西南、西部、北部去。由神宗熙宁六年十月到次年三月,他到过附近上海、嘉兴、常州、靖江,这些地方在宋朝时都属于浙江省。他堂妹现在嫁给柳仲远,住在靖江附近。他在堂妹家住三个月,他虽然写大量旅游诗记述这次旅行,并且常和堂妹公公柳懂同写作游历,他却次也没提到堂妹丈夫名字,也没写过首诗给他。他写过首诗记堂妹家次家宴,还写过两首诗论书法,那是堂妹两个儿子请他题字时写。苏东坡对柳道这个诗人和书法家成就颇为器重,对堂妹孩子也很顾念。但是到堂妹家盘桓却对堂妹丈夫字不提,实在难以理解。
此行写两首诗,暗含有对堂妹特别关系。首诗是他写给刁景纯,主题是回忆皇宫内株花。其中有下面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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