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作罢得甘寝,卧听墙东人响履,
腐儒奋粮支百年,力耕不受众肾价,
会当作活径千步,横断西北这山泉,
四邻相率助举杯,人人知囊无钱。
建筑可以说是苏东坡本性,他是决心要为自己建筑个舒适家。他精力全用在筑水坝,建鱼池,从邻居处移树苗,从老家四川省托人找菜种。在孩子跑来告诉他好消息,说他们打井出水,或是他种地上冒出针尖般小绿苗,他会欢喜得像孩子般跳起来。他看着稻茎立得挺直,在微风中摇曳,或是望着沾满露滴茎在月光之下闪动,如串串明珠,他感到得意而满足。他过去是用官家俸禄养家湖口;现在他才真正知道五谷香味。在较高处他种麦子。个好心肠农人来指教他说,麦苗初生之后,不能任其生长,若打算丰收,必须让初生麦苗由牛羊吃去,等冬尽春来时,再生出麦苗才能茂盛。等他小麦丰收
论钱买。旗亭酒监藏书甚多,以将书借人阅读为乐事。太守家有上好厨师,常邀东坡到家宴饮。
在元丰三年(○八),苏东坡真正务农。他开始在东坡片田地里工作,自称“东坡居士”。他过去原想弃官为农,没料到在这种情形之下被迫而成农夫。在他那《东坡八首》前面小序中说:“余至黄二年,日以困匿,故人马正卿哀余乏食,为郡中情故营地数十亩,使得躬耕其中。地既久荒,为茨棘瓦砾之场,而岁又大旱,垦辟之劳,筋力殆尽。释来而叹,乃作是诗,自憨其勤。庶几来岁之入,忽忘其劳焉。”
东坡农场实际上占地约十亩,在黄州城东约三分之里,坐落在山坡上。房子在顶上,共三间,俯见茅亭,亭下就是有名雪堂。雪堂前面有房五间,是到黄州后二年二月雪中竣工。墙是由诗人自己油漆,画是雪中寒林和水上渔翁。后来他就在此地宴请宾客。宋朝大山水画家米芾,那时才二十二岁,就是到雪堂认识得苏东坡,并与苏东坡论画。宋朝诗人陆游是在孝宗乾道六年(七○)十月到东坡,是苏东坡去世后约七十年。他曾记述雪堂正中间挂着苏东坡张像,像上所画东坡身着紫袍,头戴黑帽,手持藤杖,倚石而坐。
雪堂台阶下,有小桥,横跨小沟而过,若非下雨,沟内常干涸。雪堂之东,有高柳树株,为当年所手植,再往东,有小水井,中有冷泉,颇清冽,并无其他可取之处,只是诗人当年取水处而已。往东低处,有稻田、麦田、带桑林菜圃,为片长地,另有片大果园。他在他处种有茶树,是在邻近友人处移来。
在农舍后面是远景亭,位于小丘之上,下面乡野景色,览无遗。他西邻姓古,有片巨竹林园,竹茎周长约六寸,枝叶茂密,人行其中,不见天日。苏东坡就在此浓阴之中,消磨长夏,并寻找干而平滑竹棒,供太太做鞋衬里之用。
苏东坡如今是真正耕做农夫,并不是地主。在和友人孔平仲首诗里,他说:
去年东坡拾瓦砾,自种黄桑三百尺。
今年对草盖雪堂,日炙风吹面如墨。
有段日子,久旱不雨,后来下雨,苏东坡和农人完全样快活而满足,他写诗道:
沛然扬扬三尺雨,造化无心阮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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