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耳。而公乃疑其再犯也,岂有此理哉?……”随后又叙述当时生活状况:“黄州僻陋多雨,气象昏昏也。鱼稻薪炭颇贱,甚与穷者相宜。然某平生未尝作活计,子厚所知之,俸入所得,随手辄尽。而子由有七女,债负山积、贱累皆在渠处,未知何日到此。现寓僧舍,布衣蔬饮,随僧餐,差为简便。以此畏其到也。穷达得丧粗其理,但凛禄相绝,恐年载间,遂有饥寒之忧。然俗所谓水到渠成,至时亦必自有处置,安能预为之愁煎乎?初到见太守。自余杜门不出,闲居未免看书,惟佛经以遣日,不复近笔砚矣。”
家眷到达之后,苏东坡生活似乎安定下来,不过等他钱用完之后,日子要如何过,他还没想到。他两个小儿子适和过,个十二岁,个十岁。由于太守礼遇,他们还能住在临桌亭,此地后来因苏东坡而得名。此处本是驿亭,*员走水路时,经此可以在此小住。苏东坡给个朋友写道:“寓居去江无十步,风涛烟雨,晓夕百变。江南诸山在几席,此幸未始有也。”此地是够美,但是其风景之美,主要还是来自诗人想象。他对那栋夏天对着大太阳简陋小房子,情有独钟,别旅客旦真看见,就会废然失望。后来,又在那栋房子边加间书斋给他用,他便吹嘘说:他午睡初醒,忘其置身何处,窗帘拉起,于坐榻之上,可望见水上风帆上下,远望则水空相接,片苍茫。
临皋亭并不见得是可夸耀,风光之美半在其地方,另半则在观赏风景之人。苏东坡是诗人,能见到感到别人即便在天堂也见不到感不到美。他在札记里写道:“东坡居士酒醉饭饱,倚于几上,白云左绕,青江右回,重门洞开,林峦岔入。当是时,若有思而无所思,以受万物之备。惭愧,惭愧。”封写给范镇儿子信,语调则近诙谐,他说:“临桌亭下十数步,便是大江,其半是峨眉雪水。吾饮食沐浴皆取焉,何必归乡哉?江水风月本无常主,闲者便是主人。闻范子丰新第园地,与此孰胜?所以不如君者,无两税及助役钱尔。”
不过苏东坡确是生活困难,他花钱有个特别预算方法,这是他在给秦少游信里说:“公择近过此相聚数日,说太虚不离口。辈老未尝得书,知未暇通问……初到黄,凛人既绝,人口不少,私甚忧之。但痛自节省,日用不得百五十(等于美金角五分)。每月朔便取四千五百钱,断为三十块,挂屋梁上。平旦用画叉挑取块,即藏去。钱仍以大竹筒别贮,用不尽以待宾客。此贾耘者(贾收)法也。度囊中尚可支岁有余。至时别作经画,水到渠成,不须预虑。以此胸中都无事。”
由临皋苏东坡可以望长江对岸武昌山色之美。他有时芒鞋竹杖而出,雇小舟,与渔樵为伍,消磨日时光。他往往被醉汉东推西搡或粗语相骂,“自喜渐不为人识。”有时过江去看同乡好友王齐愈。每逢风狂雨,bao,不能过江回家,便在王家住上数日。有时自己独乘小舟,直到樊口潘丙酒店,他发现那儿村酒并不坏。那个地区产橘子、柿子、芋头长到尺来长。因为江上运费低廉,斗米才卖二十文。羊肉尝起来,味美如同北方牛肉。鹿肉甚贱,鱼蟹几乎不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