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中刺!苏东坡不去,此等人不能再起。
看看那些弹劾表章,倒也有趣。大概最为有趣是苏东坡起草任用吕大防圣旨。吕大防为王安石政敌,此次也是受命担任要职。圣旨上赞美吕大防勇于任事,屹立不移,又说在王安石时百姓饱受压迫,人心消沉,王即去位,“民亦劳止,汇可小休。”这句话是引自诗经,人人可用,但系讽刺,bao君之作。御史看到,眼睛亮起来,说苏东坡将神宗比周厉王,意在毁谤。御史们气得股战心摧,他们忠爱先王竟为人所毁谤!
关于苏东坡诗,还有件有趣事。那是在他自南回京之前,听说朝廷已经允许他定居在常州,正在心情愉快之时。他经过扬州,在个寺庙墙壁上写三首诗。三首诗若齐看,主题为何,不会误解。其大意是他在寻找安居之地徒然无功之后,欣闻得以退休林泉以度晚年。其中第三首是:
此生已觉都无事,今岁仍逢大有年。
山寺归来闻好语,野花啼鸟亦欣然。
赶巧这首诗正写在五月日,而神宗是驾崩于三月五日,五十六天以前。由诗上看,诗人在歌颂自己欢乐,但是,可是在国丧之间啊!他为什高兴?“闻好语”,什好语?显然不是什别事,显然是神宗驾崩消息!多忘恩负义臣子!这大概是这个时期弹劾苏东坡最严重理由,当然是很严重控告。想从文意上看,“好语”即是指那年丰收有望。但是苏子由为他兄长想出个更好辩护语。在哲宗元佑六年(○九),子由为此事做证时,他说苏东坡那年三月在南都,那时定已经听到神宗驾崩消息,决不能五十六天之后才在扬州听见。他告诉皇太后说,“好语”指是在苏东坡下山时,听到农人谈到英明幼主登基,十分欢喜。这个说法明确有力。子由做证完毕,从御前退出,让别*员去争论到底吧。
苏东坡觉得皇太后所收到弹劾他本章,定比他知道还要多,而皇太后始终是搁起来不理。他曾请求将那些本章公开,以便给他机会申辩澄清,但是皇太后不答应。苏东坡知道他政敌是决心要推倒他,甚至他草拟惩处*佞小人吕惠卿圣旨时,他政敌都认为文字里含有毁谤先王话。他真是厌倦于驱赶那些苍蝇臭虫。不但是苏东坡自己,连他朋友秦观、黄庭坚、王巩、孙觉都成被批评目标,或直接受到弹劾,或遭到政敌以阴险卑鄙方式抽辱污蔑。这种用阴险谣言中伤,使人没有自卫余地。苏东坡自己觉得仿佛正走在群蛇滋生阴潮山谷,他决心要逃出去。
在哲宗元佑元年(○八六)十二月,敌人第次向他发动攻击时,他就想辞职,在次年,他不断请求摆脱官位。他写信里有两封包括他自传资料,历叙他官场经历,还有他因倔强任性而遭遇很多烦恼麻烦。在元佑三年十月十七日他道表章里,他说:“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事君之时,当以事国为先,欲事其国,则必保其身。”两年之内,他“四遭毁谤”,由他推荐为官之人,亦遭受无故污蔑。他曾提醒皇太后,在前派人当政时,他曾遭受李定弹劾。他曾写过讽喻诗,希望皇帝知道民间疾苦而改变政策,而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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