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阿霞听到心
“抢来,狠狠地干票。”赵旻跳起来,再度捏拳,向火堆挥出几拳。
“这些钱不要。”她大喊。
“本来就是钱,只是从哥哥手中抢回来。”
“你揍他几拳?”个伐木工插话。
“拳,可是给他揍三拳。”赵旻比画身上几处瘀青。
台车。
到九点,蔡明台把古阿霞叫来,要她公布募到钱款。伐木工们也等待最后结果。古阿霞摇头,说她趁晚餐后到村里转几圈,只多募到两块钱,并且从口袋掏出小布包,把三天来募得款项摊在榻榻米上。
其中几张小学生借条引起大家讨论。伐木工多数反对,他们说得见钱为凭。
“借单有效,那是小孩子心意,永远有效。”蔡明台把钱钞算上遍,共百十五元,“可惜没有达成目标。”
“尽力。”古阿霞说。
“你真肉脚,给人当沙包打也不会还手。”另位伐木工说。
“是为保护那些钱不被抢走,才给人打,不然,脚就把那几个人给打烂。”接下来时间,赵旻不理古阿霞,用演说方式向大他十几岁伐木工表现他今晚“抢劫”:他坐最后班运材车上山,再徒步往林班地工寮。那些伐木工不是喝酒就是打牌,他认出哥哥赵坤在赌博,向他讨回这几年欠钱,反而受到奚落。他抢走床上赌资,紧握在手,用皮带缠住保护。群伐木工朝他挥拳抢回钱,包括哥哥,在他快被打死时,他哥哥惊醒地踹开门,把他丢入寒风中要他逃下山去,然后用发动链锯拦下后头追来伐木工。他逃得搞不清楚方向,误闯帕吉鲁野帐。帕吉鲁把帐绳割断,随风掀起帐篷把杀来伐木工拂得满地滚。他们冲到森铁,跳上辆无动力台车,放溜往大观村……
古阿霞没心思听,下巴磕在两膝盖上,愣看着盆里钱,火焰反光在里头热情跳动。然后,她想起谁,瞥玄关黑影,起身打条溽热毛巾,放在帕吉鲁颤抖手上。她看他,他也抬头不回避,两人眼神缠块,几乎找不到线头那种。
“谢谢你把那浑小子带下山,不然他会死在山上。”她说。
嗯!他回应,好淡声,喉咙轻跳下。
这时有人推开大门,力量之大,整座山庄声音被那扇黑洞吸光似,所有人静下来往那瞧。进门是赵旻,成及时赶上盛宴灰姑娘,后头跟来帕吉鲁像是侍卫。他们俩在个半小时前,才从七星岗伐木站出发,用放溜台车滑过35公里、八座山洞、两座落差600公尺流笼,寒冷仍在他们身上发酵,两人抖个不停,久久不发语。
“你怎全身到处是伤?”古阿霞说。
“拿盆热水来,快。”赵旻说,神情非常激动,举起用皮带缠住右手拳头。
古阿霞赶紧到澡堂打盆热水,还弄条毛巾,好擦掉赵旻伤口血渍。赵旻用牙齿解开缠在手上皮带,把紧握右拳伸进水盆。那只拳头经过35公里仍不放开,好像是保护整个寒冷世界唯火种。经过热水暖和,拳头松开,掉出六张钞票、五个硬币,以及几张四色牌。随即,山庄响起激情掌声。
“你从哪生出来钱?”古阿霞穷紧张,融不进欢乐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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