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学生走,古阿霞不敢怠忽,但是也想不出来从哪儿募到钱。伐木工押她在“”会输,她不想点办法便会提早阵亡。她脑筋动到日前投稿,趁今日下山询问登稿吗,有登便有稿费。她走到公共电话旁,投币照着揉皱纸张上几个报社电话打,以仿真语词,好在最短时间得知报社如何处理她稿件,不然每通打到台北电话费都偷她荷包。
有家报社总机把古阿霞电话转几次,就是转不到编辑部,最后由客气广告部人员来拉业务。有家报社编辑响应,他们从来不会回答刊登问题,希望她每天买报纸自己看。有家报社说,没有附上回邮就不处理。其中家报社编辑气愤地说:“你怎可以稿数投,这是犯大忌。”然后断线。
她花半小时打电话,寄托稿费全落空,而且花二十元电话费。她站在红色公共电话前,挂上话筒声响,宣布她没辙,陷入深深沮丧。她知道稿子白写。
抵达大观村流笼打开门,走下来古阿霞立即赞美上帝。她看见
会带你来摩里沙卡,他是木头人,离树木比较近,离人类比较远。”素芳姨停顿下,又说,“但是,你大挑战是复校,除非有奇迹才行。这样说是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看得太重,怕你被伤害太深,失败后离开这里。不希望阿政失去你这样朋友。”
“切都是神安排,到哪都有挑战。”古阿霞淡定说,“即使失败,也不会轻易离开;要是成功,帕吉鲁会到小学来读完书,这学校多少是为他盖。”
“喔!喔!”帕吉鲁急着反抗,他没答应过。
“帕吉鲁是你吧!赞成把他种回学校也不错。”素芳姨说罢,让火塘边多笑声。
几只靠近人类生活圈酒红朱雀,在山庄后院垃圾堆觅食,为残肴抢成团红影。这早晨窗下声响干扰古阿霞。今天是“”最后天,古阿霞别有心事,倒垃圾时,多瞧几眼这些霸道红鸟儿。过中午,她下山到“酒保”⑤买针黹、罐头日用品。随后她到米店,吩咐店员送达菊港山庄米得要“半冬仔”。新米易糊,老米易馊,贮存八个月半冬仔最具口感。
忙完正经事,剩下时间是她。她走到森荣国小,进校门便看到二十七个坐在面包树下发呆小孩站起来。他们牺牲午睡就是在这等古阿霞,好从口袋掏出东西。每个手里握着份力量,当他们张开手时,古阿霞红下眼眶,每个掌上都有钱。他们捐出自己零钱。
古阿霞算钱,总共六十八块钱。六十八块钱中,实收三十八块,其中三十块分别写在十张借条。字条上字迹歪七扭八,内容是“年纪很小,不会赚钱,长大后凭款单付八块钱”“目前没钱,年底用红包钱付清三元”,这些欠条温暖直抵人心。古阿霞收到心坎深处去。
“还是欠很多钱,除村子里学生,山下人都不捐,”赵旻很生气,“他们都说不会成功。”
“要谢谢你们心意。”古阿霞看每个人眼。
“不行,不能投降,定有办法,”赵旻动起脑筋,对上课钟响后急着回教室学生说,“你们低着头走,多捡几块钱也是钱,捡不到钱就捡破铜烂铁去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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