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阿霞仍头雾水地摇头,却鞠躬给住持回礼。人生太玄,无从解释,无从解。
住持说:“听说,是这样:几年前,遇到海星中学三位修女,那是因缘。与她们谈话与辩论之后,受到非常大冲击。她们说,她们凭着天父博爱,在世间盖医院、办养老院,反问佛教对社会有何贡献。听,饭吃不下去,这才体悟入世佛理,发愿在花莲盖医院帮助穷人。昨天,你们来访又是因缘,让发愿盖学校帮助孩童。医院医人,但是学校更能治疗与教育人心。今天早,们十五位僧侣前往城里帮你们募款,向那些平日大德们说明你复校目,大部分人都捐。们竭尽所能地募款,款项仍不够盖间教室,很抱歉。”
奇异恩典(amazinggrace),古阿霞想到基督教重要典律,主给人感动灵。她不强求恩典,却陷入美妙时刻。帕吉鲁很难理解宗教,比满树紫斑蝶在他靠近时轰飞,或静观秋风中群群瞬灭银杏叶更难懂。他只知道,今天要是有神,绝对是菩萨与上帝起出手好日子。今天,是永恒天,只为记忆里循环不灭记忆,这让他往后与古阿霞争论时,总先认输,因为此刻成时间之河船舵,引领他到慈悲之岸。
古阿霞懂,点头说:“别这样,才要谢谢你们。”
“别忘还有项东西像天空样好,当你想象天有多大,它就有多大。”住持又说,“那是‘愿力’,愿有多大,力量就有多大。”
弄紫背草棉絮。紫背草四季开花,会结白棉絮,有风便是起飞好时节。黄狗拉紧神经,攻击越飘越高白絮,不必恪守佛仪。
“趁现在,快走。”古阿霞喊。
帕吉鲁跑过去,弯腰超过古阿霞,黄狗也挂着小*诈眼神追去。她有点发噱,却发现他来真。他冲到大竹筒,不犹豫、不间断地投下钱币,让竹筒底金属回音越来越饱满,诚心奉献“挂号费”。
古阿霞没有插手余地,转身去拿探险帽。打开客房,帽子仍在竹床,帝雉尾翎在窗外射入午后阳光里,鲜亮光润,仍是在小径偶遇时奥艳紫泽。她发现,帽子放在美援面粉袋改制提袋,袋内有叠小钞与数斤铜板,粗估四千元。她当初没拿走帽子,不只留下回来机会,还留下命运。
古阿霞提钱跑回大殿前,莫名地看帕吉鲁,深知失主现在定很焦急。两人提着面粉袋,冲进竹搭工作间。几位僧侣与妇女被冒失鬼打断工作,那只黑狗也醒来。古阿霞看见许多目光,感觉自己又犯错似,却看到人群中慈明师父用个值得微笑颔首看来。
紫背草白絮又飞来,穿过她们,往天空飘去。如果古阿霞可以学会棉絮
“这些都是你钱。”年轻住持走出来,捋两下宽大僧袍,将两手合十在胸,表示恭敬。
“会不会搞错?”
“美丽人、美丽花,只相遇在生生世世刹那间,看似巧妙相逢,缘自走在菩萨道修行。”
古阿霞还是不懂,帕吉鲁也是。
“因缘,不可思议,这是人世间最难解说力量。总之,要谢谢你,和你朋友,们总算在这片土地相遇。”住持说完,又给恭敬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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