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来吧!这个你最懂。”素芳姨说。
帕吉鲁往箱内凝视,内心有无比感触,迟迟不动手。
古阿霞又听到王佩芬在耳边说:“那是他小时候玩具,拿来玩就算,还拿来啃,还真可怕。”
“你看过?”
“听说,那时还轮不到出生,塞车在奈何桥。”
“这也算是个港,但是停靠不是船,是怪鱼。”
“菊港要不是日文音译,就是山地话。”某*员略带通晓地说,“日文几率较高,这伐木风气是日本人带来。”
素芳姨往前多走两步,说:“没错,じゅごん,这是菊港发音,指是美人鱼意思。”
听闻“美人鱼”三字,沉醉酒食*员都回头瞧,眼神揪在素芳姨,桌间箸碗碰撞声淡出。正回身往厨房干活古阿霞,杵在原地,听窗外冠羽画眉与黄胸薮鸟在这时也好奇地叫着。对素芳姨而言,以及久居山庄人来说,这不是秘密,是菊港山庄历史发展重要齿轮,村民也习惯山庄有只“美人鱼”传说。素芳姨对在场*员说,这故事得拉到九四年底,太平洋战争开始时,条50公斤人鱼在晚上游进花莲溪海口,她发出怪叫声,遭人误为水鬼用石头砸死。这种长寿海中生物,有人认为吃能延年益寿,不少父母跑来割肉给当军夫儿子,或是老病长辈。日本警察为阻止迷信,动员义警,把美人鱼尸骸运回派出所,埋在院子里樱花树下。义警驻守个月好防止民众偷挖骨骸入药。第二年樱花开得美艳,像人鱼抹胭脂,越抹越红,传说再度在花莲引起讨论,最后警察把骨骸挖出来交给个路过日本生物学家研究。生物学家来到摩里沙卡调查高山湖泊鱼种,走时把人鱼遗骸放在山庄。
“想没有人会动人鱼骨头歪脑筋,就马上去炖个萝卜排骨汤来吧!”个微醉*员说。
古阿霞看着帕吉鲁把吸湿气用相思树木炭从大木箱取出。棒球大小
另人扯开喉咙回应:“这世界上没有安徒生童话里美人鱼,不过想那是某种生物,是海豚之类。”
“能看看美人鱼骨骸吗?大家想开眼界。”老乌鸦很期盼。
素芳姨点头,走近火塘,拉开可掀式改良地板,示出长宽1公尺、高约半公尺桧木箱。斑驳刮痕箱子太大,拉起来费番手脚,阿达玛与孔固力从厨房被叫来帮忙,两人利落地把那口箱子抽出来时,尘埃涌动,*员们忙着用手扇灰尘,无心用餐。
站在柜台旁古阿霞,从来不晓得那个位置藏个以山庄为名骨骸。王佩芬双手叉在胸前,对古阿霞咬耳朵,说“金斗瓮”里骨头有好些年没有拿出来,以前拿出来晒太阳时候,村人跑出来看,有些老妇拿牲礼与香炷来拜。最后,王佩芬小声且八卦地说:“那个骨头是阿光他爸爸留下来。”
古阿霞没多问他父亲事,如果当事人不说,她不会破冰追问。她也有些伤害勉强沉淀到记忆底层,残酷地冻结,只在梦境时候恶整她下。她希望那些记忆永远不再被搅开来。这时她瞥去,帕吉鲁站在通往厨房甬道,用肩斜倚墙面,副事不关己,唯有素芳姨从大木箱倒出润玉般碰撞骨骸时,他才粗鲁地穿过几个人前去,抓下母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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