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狗沿岸追下去,没有犹豫地跃进激流,很快游近主人,愿意为他献上绵薄力量,或性命。帕吉鲁抓住狗,在野溪中翻几圈,终于回到岸边,紧紧地拥抱良久。受尽折磨黄狗不忘舔舌头回报主人,感谢他。
狂烈大雨没有停过,所有人忘记寒冷,眼眶都红。
①红豆杉。
②指野莓,闽南语。
③台湾粗榧。
落叶与蕨影,那是黄狗。它跑得很快,脱离锁链,追几公里,那大森林,它丝没有偏差地追来。
“它看出你沿路记号。”素芳姨对布鲁瓦说。
布鲁瓦沿路在树干做记号,好折返把黄狗带回来。这时,他惊叹地说:“这狗是云豹孩子,而且去古阿霞学校读过书才这聪明。”
黄狗飞奔靠近野溪,它嘴巴昨天攻击黑熊时撞伤,脖子在不久前挣脱锁链时失去大圈皮毛,露出鲜红血肉。但是,它动力十足,面对跟十只黑熊样凶猛汹涌野溪,它用美丽弧度跳去。水太急,它翻两圈又被打回岸上。它没有放弃,如果放弃它就不会追过森林。它再度跳进河里。但是,黄狗被激流冲到下游时间越来越长,大家顺着岸走,叫它别再跳。它听不懂,也无视于死亡,次又次被冲上岸又跳下去,只为渡河。
它会不断渡河,即使面对死亡,只为跟主人重逢。
④指凑数。——编者注
“拜托,快去救它,”赵旻急得快哭,向帕吉鲁说,“拜托。”
帕吉鲁拿出随身斧头,抽掉护套,朝河边株20公分粗台湾胡桃砍去,给黄狗过来。树倒,倒半,树梢被藤蔓卡住。他赶紧拿出另把斧头,手持双斧,轮流劈向树干,爬向四十五度倾斜树干,砍掉阻拦藤蔓。这需要花些时间。
布鲁瓦拿石头朝对岸黄狗丢去,发出怒吼,希望它别再对野溪挑战。它是躲开,又跳入河中。
那些无法阻拦方式用尽之后,个扔过去大黑影却有效。黄狗对着地上黑影打圈子,嗅着,安静下来。那黑影是黑色工作裤,向是古阿霞穿。现在古阿霞只穿灰色大内裤,血水从她胯下顺着雨水流下来。大家知道黄狗为什能够从几公里外追来,月经来古阿霞刻意没垫卫生棉,她路殿后只为流下够多血,也留下血记号,连雨都抹不去。素芳姨为之动容与震撼,脱下雨衣给古阿霞披在下围。
噼里啪啦声,帕吉鲁把藤蔓砍断,原本倾斜树迅速往对岸倒下,他没站稳摔入野溪中,激流迭迭,他跌又跌,失去把斧头,眼看要把命也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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