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些倒下树木、露出地面树根、断枝残叶、枯木朽株、被河水冲得溜滑原木,以及成堆碎石、鹅卵石和大石块中间露出几条黑魆魆、冲蚀出来地沟。看到其中条沟里有小群小鱼。茴鱼白色小嘴巴往上蹿起来,啄碰着那些垃圾和蠹虫蛀出来树屑、杂物。其中要是有条鱼叼到条幼蠹虫或者孑孓,就会倏地钻回到原木底下,于是整个鱼群也就随着逝去。水流旦急遽地闯进原木下面,或是消逝在乱木杂树丛中之后,就会在黑暗中拥挤得东磕西
端都长着团团紫红色花蕾,即将开放出浅色伞形花序。在盖满密密层层杂草泉水旁边,在背阴凉爽处,瞿麦开完最后批花,已呈现出残花凋零样子,然而灰藋正好当令。杜鹃、杓兰、鹿蹄草这类讨人喜欢花草也到处都在吐葩,白头翁、紫堇在积雪较久峡谷里都有点萎蔫。接替它们是生命力极强羽茅草和叶子打皱折藜芦。这里夏天总是姗姗来迟,它给沿河低地、峡谷、岬角徐徐铺上片绿茵,渗进针叶林浓阴里,那里越橘、景天和沼地臭毒人参花朵行将凋谢,夏天要费很大气力才能沿着奥巴里哈河进入这个被严冬酷寒和大雪压得昏昏沉沉密林之中。
路开始好走些。黑林、河柳、荆花李、山楂、合叶子和各种各样杂草都开始畏缩不前,都在原始森林片茂密树木面前望而却步,它们只沿着溪谷、野火烧过荒地、野兽出没小径,偷偷地潜入到密林中僻静沃土带去。
奥巴里哈河河曲愈来愈多,而且愈来愈陡,这些河弯很短,但水流湍急,每打个弯就留下个浅滩,浅滩后边不是宽阔水面就是漩涡。
们慢慢地从个岬角走到另个岬角,凡是穿短筒靴,都完全尝到水凉砭骨滋味,河水可真是清澈见底,有地方看上去只有脚踝子深水,踩下去,就常常呼隆声浸到腰际。柯利亚建议停下来烧鱼汤,因为太阳已经升得很高,天气又闷又热,大家穿着不透气防蚊衣服,都累得疲惫不堪。蚊子趁火打劫,整个脸被叮得像火烧似,耳朵背后都肿起来,脖子很痛,从手腕到手指全是血。
堆积如山枯枝败叶和荆棘乱树挡住们去路。
“再往前,”柯利亚说,“就连当地穷光棍夏天里也不去。”接着他大声喊下阿基姆。
没有反应。
“真是只快脚鹿!地道流浪汉!他要把小家伙给累坏,塔尔桑也会拖垮!”
在这堆年深日久、层层叠叠、高耸庞大堆积物上,这儿是枝杆杈丫赤杨树丛,那儿是弯弯曲曲稠李,既有像蟹螯似攀着树干往上爬窄叶红柳,也有向水面低垂茶藨子灌木;河面被分裂成许多碎块,水流从堆积物底下各处冒出来,或者疾如飞泉,四散奔泻,或者连绵而涌,汩汩不绝,但很快又汇合在起。这种地方,即便爬着过去也很危险,因为那些腐烂树木和倒下枯树,很可能坍下来压伤人,但“高明”渔夫是决不会裹足不前,绕道过去。
径直往这可怕荆棘丛深处钻进去,事先关照大家要避开只听得见水声而看不到水险恶地方,那里,脚下尽是小蠹虫、甲虫和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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