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达太破旧,常常要修理,这是!”扳下只指头。“搞汽油不容易,这是二!监督机构稽查得紧,这是三!要喝酒壮胆助兴,这是四!”提到酒,所有傲气都下子烟消云散,胡说八道起来,他像集市上女商贩那样喋喋不休,再也顾不得说话要稳重,要有停顿:“安加拉河鱼滴得出油老婆命名日商店这做买卖没工夫嘴里冒火……”[2]
“说得慢点!”轮船上那个人要求着,他终于找到钢笔,于是打开个小本本。“像开机关枪!梭子!耳朵也震聋!”
“普拉斯柯菲娅长疖子,梅兰尼娅长水疱,如果要嫌鳇鱼贵,要买就
管道里重油往河里奔泻而出,鳇鱼、淡水鲈、鳊鱼等等都翻转肚皮漂在水面上,奄奄息。“唉,这些狗娘养干些什呀!”脸上露出悲伤神情,接着却在旁边张画上看到和他样偷渔伙伴。条满腹鱼子鳇鱼,挺着个大肚子,戳在鱼钩上死,临死前用满含谴责目光盯着那蜷缩在图画角里人。在鳇鱼那锋利如箭目光逼视下,非法偷渔人脸扭歪,这脸模样,但愿上帝保佑,简直没法形容。这猥琐、蓬头垢面样子,发青发灰鼻子,浑浊不堪眼光,如果在梦里看到,不管你信不信上帝,你非画十字为自己壮胆不可。图画另边有个人高耸着双眉,洞察切目光很像当地渔场稽查员切列米辛,他身体笔挺地站着,就像不久前军事宣传画里模样,只手指直指着:“违禁渔猎者是大自然敌人!向违禁渔猎者作斗争!”
渔夫打下寒战,想找点有趣东西看看,结果在这些画和另外些画中间出乎意外地发现张怯生生地缩在后面传单,约莫像张练习本纸那样大小,上面用红蓝两色写着:
“渔民同志们!请勿摧残渔业社幼鱼。如在捕捞工具中发现幼鱼,请勿加伤害并放回水库。请记住,幼鱼是今后捕鱼‘量基础!”心都坠到边去,他偷眼向四周看去,眼光碰上个人,那人正随随便便地微笑着看着他。
“这些画你觉得怎样?”
“们可不动那些幼鱼,为不影响将来捕鱼量,们保护幼鱼!啊——唷——嚯!”他仰起那张窄瘦脸朝蒙着白色塑料墙布天花板笑着说。那人从抽屉里取出些纸,微笑着,仍旧和蔼地摇着头,但已经略带点伤心样子。“说不定他女人死,也可能有什伤心事,而却还粗声粗气地笑!”
“这鳇鱼是怎回事?”陌生人继续在抽屉里翻看着,边问道。心里希望按通常规矩先来上半公升酒,再送上点新鲜、此时此地十分难得黄瓜,然后再开始谈买卖。但是什也没有送上来。“唉,你们竟这样!……”
“个半卢布!”
“好啊,亲爱!别处才个卢布。”
“别处个卢布,们是个半!没有讨价还价!”甚至对自己也非常满意,他是那有胆量,那坚强。这就是河流和大自然锻炼出来性格!瞧这样长此以往,恐怕得由他动手来揍老婆,而不再会是老婆打他。至于那些把他当做密探而狠狠揍过他奇装异服小子们,他定也能各个击破。
“为什您鱼要那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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