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老婆事先得到这个倒霉消息,早躲进地窖。格罗霍塔洛找不到她,便抄起板斧,将口大橱劈成碎片,又把那台“东方”牌收音机——他向认为这台收音机唱起来声音太响——扔出窗外。可是仍然没有反响。于是就拎起桶汽油,浇遍正屋和偏屋,打算把火把全部家当烧成灰烬。这下他老婆再也沉不住气,在地窖里像杀猪般叫起来。邻舍闻声赶来,团团围住这个猪场场长,费好大劲才把他捆起来。事后谁都无法相信格罗霍塔洛没喝醉酒竟会干出这种毁家蠢事来。“真想不到!”楚什镇上人都这说。
那晚楚什镇上闹个鸡犬不安。又是哭,又是吵。村头柯曼多尔提着枪在寻找害死他女儿凶手,另头格罗霍塔洛正乒乒嘭嘭砸家什。在叶尼塞河上,有几只小艇翻船。这可叫乡亲们作难;是捆人要紧,还是救人要紧?
但很快就把这两个,bao徒都捆上!捆人这类事情楚什镇人是夙有传统而且办法众多。自古以来,凡是有人想动刀动枪就把他们捆起来事,至于那几艘小艇上人好像都葬身鱼腹,船在河中间用手是够不着,再说,谁叫他们划到这儿来?没本事就该去小河里划嘛。
两年过去。谢苗已经退休。新上任渔场稽査员虽然锐气不减当年,但外出巡视次数愈来愈少,他压根儿不想独自外出去冒无谓风险,而是把前任稽查员儿子带在身边做伴。谢苗小子要是上军队服役阵子,复员后说不定会来干护鱼这个行当。那时候恐怕就难对付——这小子认得所有人,解切事来龙去脉,而且铁面无私,又有股机灵劲儿。他现在就想个绝妙办法:不去河上追赶,二不求“人赃俱获”,而只是待在村口,等着查看捕鱼归来渔舟。你躲也罢,在河岔里故意磨蹭到天黑也罢,或者由家里人出面,上船取鱼也罢,总之,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非得另找僻野处所把鱼脱手不可。就说现在,渔夫们正坐在篝火旁,心眼地等着划船来取鱼人。
柯曼多尔要借锅给们煮鱼汤,阿基姆生硬地拒绝。不知为什缘故,他老是离得柯曼多尔远远,讨厌柯曼多尔而且不想掩饰这种感情。柯利亚藏在树林里锅子、茶壶、绳子,们怎也没找到。阿基姆边气鼓鼓地在鼻子底下嘀咕着骂人话,边把他破烂杂什丢进船舱。这时候,捕鱼爱好者陆陆续续来到这里聚会,悄悄地把小舟藏在奥巴里哈河石岬背后,然后煮上锅鲟鱼汤。这正是他们怡然自得时辰:使木勺舀汤,用大口杯喝酒,说些逗人发笑趣话。提关于酒癖事,能叫人笑得直不起腰来,这是现在人们最爱谈话题,同时念念不忘格罗霍塔洛在那尾鲟鱼身上出洋相,没完没地讥笑他。可格罗霍塔洛如今皮老肉厚,益发粗壮而结实,别说笑话,就连子弹也打不穿他。他避开众人,独自坐在篝火另旁树墩子上,像头熊那样伛偻着身子,出声地嚼着面包。面包他也不切小,拿起整只面包用牙啃,紧接着用锋利刀子切大块腌过带皮肥肉,如同将颗炮弹填进炮膛样投进嘴巴。然后再抓起把采自岸边野葱,团成团,蘸上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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